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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嘉宾发言
张稷:陈云与商务印书馆学徒培养制度
2019.12.30来源:商务印书馆作者:商务印书馆百年文化研究中心总编辑 张稷浏览人次:22

 

 

  陈云同志是我们商务出去的一个传奇,而商务印书馆在中国也是传奇般的机构,纵贯122年。


  陈云传奇一生的起点非常重要的是在商务印书馆的这7年半,7年半当中尤其重要的是他前面学徒那3、4年时间,大家谈了很多他在商务印书馆领导革命的经历。他在这之前是长期的学徒生涯。商务印书馆的学徒是有一套完备的教育制度,这样的培养和教育制度对陈云人生各方面的素养形成和走上革命道路都起到了关键作用。


  陈云同志是在1919年12月底考入商务印书馆的发行所做学徒,当时未满15周岁。他这一届规定的学徒期是4年,按例应该是1923年或者1924年初满徒,考核后可以晋为发行所店员,成为商务印书馆正式的职工。陈云应该是提前1年左右完成了学徒的教育。


  他在商务印书馆的学徒教育,现在所有的陈云研究、商务印书馆研究的成熟资料是特别少的。我做商务印书馆馆史很多年,接触一些商务印书馆的老员工,接触到一些口述材料,对这些材料做了一点归纳,但是这些材料本身还需要再进一步细化,去找其他的资料考订的。所以先把我归纳的在会议上给大家做个汇报,没有成文。


  陈云在商务的学徒生涯,首先特别重要的一个,文化学习是通过学徒夜校完成的,陈云大概是1920年3月份进入商务印书馆的学徒夜校学习,到商务印书馆1924年7月最后一个学期结束。夜校一年是两个学期,周一到周六晚上上课,每晚是2堂课,逢部门业务繁忙或者老师请假等特殊情况会停课。它的主要课程包括国文、珠算和商业,英文没有单独开课,但是国文课里面会兼及一些英文的内容。


  在夜校上课的老师主要是商务印书馆编译所的编辑,所以他在革命时跟商务印书馆的茅盾、郑振铎的接触很可能是从夜校开始的,因为当时郑振铎同时是兼及给学徒们上课的。在课堂上的主要课程有传统文化方面的四书五经,也有一些历史知识,另外,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一些小说也会直接拿到课堂上去,像《林译小说》这些在课堂上都会兼及一些。


  当时商务印书馆的高层经常会下到夜校里面去看望,并且有时候会给他们做一些讲座,张元济、高梦旦这些人都在夜校里给他们讲过。


  第二,商务印书馆有日记制度。对所有学徒都有这个要求,进馆就要记日记。上海一位老工人告诉我,是张元济亲自来讲怎么写日记,张元济说我们商务印书馆出人才,日记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所以陈云应该是有一部日记的。


  第三,陈云在商务印书馆接触大量的阅读。商务印书馆是一个出版社,所以他接触编辑、总编辑,他们是对阅读培训最重视的。张元济会给学徒开应该看的课外书,有深有浅,但偏浅、偏简单,但是张元济重点推荐《论语》,他认为《论语》很短、很实用,希望他们能够背一些段落。


  另外,学徒们会自己组织读书会,陈云应该是比较积极的一个参与者。另外,陈云在商务有很多同仁间的交往,商务印书馆各个层次都集中在那,除了发行外,编译、总务、印刷都集中在宝山路的80亩地里,其实互相间的交往是特别便捷的,所以同仁之间的交谈很多,这个对陈云同志的影响是特别大的。茅盾、郑振铎、董亦湘对陈云影响特别大,陈云和茅盾的结识最初是出于文学爱好,由文学而谈到革命。


  最后,商务印书馆在学徒工作本身的砺练对陈云的影响特别大。刚进商务印书馆的学徒,有一个老工人后人跟我说早上起来要先刷几十个马桶,他们是这样开始商务印书馆的学徒生涯的,但是陈云对这些事情都非常坦然接受,而且做得很好。而且他在学徒期间每天交往的人特别多,各种层次,面对顾客和市场,陈云的经济意识和商业才能是在这样一个具体工作中慢慢增长起来的。


  他在商务工作接触的人包括张謇、穆藕初这样的工商巨子,也包括上海各种青帮、租界各种人等,陈云一生有一个特点是他特别善于跟各种人打交道,这跟他在商务的学徒生涯是有很大关系的。此外,业余生活对陈云的影响,包括他听评弹,在商务有这样一个爱好小团体延续了他这个爱好,这个平台的教育、教化作用对陈云的成长非常关键。


  这是我很多年零星记下来的材料,所有东西都必须经过另外材料的佐证以后才能成文,这是个难题。这个材料一直没有敢写成正式的文章,在会议上跟大家交流一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