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论

亲爱的朋友：

　　我昨天收到了您那封使人高兴的来信。我衷心感谢您对我的幸福所给予的亲切关怀。如果我不是忙于某种我认为更有益的、我相信也会使您感到更高兴的事情，本来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我所说的事情，就是不久以前，在您的建议下我开始撰写《政治论》。这部论著现已完成六章。第一章可以说是本书的绪论。第二章论述自然权利。第三章论述最高掌权者(summae potestates)的权利。第四章论述属于最高掌权者管辖的各项政务。第五章论述一个国家所能考虑到的最终和最高的目的。第六章论述君主政体应以何种方式组织才不致陷于暴政。目前，我正在撰写第七章。在这一章里，我逐一论证第六章中有关组织一个完善的君主政体的各项环节。然后，我将转而论述贵族政体和民主政体。最后，我打算讨论法律以及与政治有关的其他特殊问题。再见……


　　　　　　　　　　　　　　　　　　　　　　　　　　　　斯 宾 诺 莎

　　这个汉译本主要是从沃纳姆(A．G．Wernham)的英语－拉丁语对照本(Benedict de Spinoza：The Political Works ．Oxford，1958)译出的。在翻译时取畠中尚志的日译本(《国家論》，岩波版，1940)及Ch．Appuhn的法译本(Oeuvres de Spinoza．Paris，1929)互相核对，并且参考埃尔威斯(R．H．M．Elwes)的英译本(Dover edn，1951)。

　　本书的注释以两种英译本的注文为主，酌取日译本及法译本的注文，编译而成。另外，汉译者添加的少量注释以＊号标出，内容多涉汉译用语问题。

　　关于英译本的注释，沃纳姆有如下说明：

　　“这个英译本的注释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前辈编辑们的工作，尤其是格布哈特(C．Gebhardt)的贡献。这些注释有时用以解释原文的难点或历史典故，有时涉及本书或斯宾诺莎其他著作的相关段落，有时指出著者从古典拉丁作品中借用或改写的语句出处，而且，偶而还引证其他政治思想家的话来说明斯宾诺莎的学说。但是，注释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追溯斯宾诺莎政治观念及他所建议的政法体制的根源。他最常引用的政治学者为马基雅维里和霍布斯。但是，他只读过霍布斯的《论公民》而未读《利维坦》，因此，我的注释大多只提到霍布斯的早期著作。至于政法体制，斯宾诺莎的主要资料来源为范•霍夫所著《政治制衡》，对该书我已多所引证。不过，斯宾诺莎的许多建议是根据荷兰的政体提出的，对此他有亲身体验。这里，英国的编辑有幸列举他从威廉•坦普尔爵士所著《论尼德兰联省共和国》一书所引用的材料。……”

　　沃纳姆断言斯宾诺莎没有读过《利维坦》，理由是缺乏这方面的内证，而且，在斯宾诺莎死后拍卖的藏书名单中未列此书(但列入《论公民》一书)；其根据似嫌不足。柯利(Edwin Curley)指出，“斯宾诺莎小组”的成员伯克(Abraham van Berkel)于1667年将《利维坦》译成荷兰文，而且，1668年有拉丁语版面世。所以，至少在斯宾诺莎完成《神学政治论》时，很可能见到过《利维坦》。

　　顺便提一下，英译者沃纳姆(1916—1989)在六、七十年代任英国阿伯丁大学的道德哲学钦定讲座教授，所译Benedict de Spinoza：The Political Works内容包括《神学政治论》(节本)及《政治论》。他写的“总导言”(General Introduction)对斯宾诺莎的形而上学和伦理学做了介绍，而且详细对比斯宾诺莎与霍布斯两家政治学说的异同，富有文献价值，有助于深入的学术研究。

　　本书的专有名词在第一次出现时附加原文，西文书名用斜体字母。斯宾诺莎常用的术语初次出现时附加拉丁语原文，而且注意采用商务版斯宾诺莎著作汉译本已有的译法。正文所引古典著作尽量采用商务版汉译本中的译文，并注明所在页码。译文如作改动则另行声明。

　　本书的目录采自畠中尚志的日译本。埃尔威斯的英译本有更详细的目录，现作为附录放在书末。

　　斯宾诺莎的政治学说在我国尚鲜有介绍和研究，译者深感绠短汲深，临歧多惑，今后绳愆纠缪，尚有待读者方家。


　　　　　　　　　　　　　　　　　　　　　　　　　　　　　冯 炳 昆

　　　　　　　　　　　　　　　　　　　　　　　　　　　1997年8月 北京

　　本书是17世纪荷兰著名思想家、哲学家斯宾诺莎的最后一部重要的政治哲学著作。斯宾诺莎在书中阐明了个人的自然权利及与国家最高掌权者之间的冲突、平衡关系。认为统治者的权利是有限的，个人是不可能彻底放弃自己的决定权。统治者的任务是使臣民相信服从他是符合自己的利益的。斯宾诺莎借鉴了古罗马的历史经验及当时荷兰的政治实践为他设想的政治体制的具体操作作了详细的技术上的规定。此书是部政治哲学杰作，影响至今，而且通过此书也可对当时的历史有所了解。虽然斯宾诺莎因逝世而未完成本书第三部分民主政体，但其理论已在“神学政治论”（商务版）中有系统论述，可参考。

著者致友人书(代序)

第一章 绪论

第二章 自然权利

第三章 国家的权利

第四章 最高掌权者所管辖的政务

第五章 国家的目的

第六章 关于君主政体

第七章 关于君主政体(续)

第八章 关于贵族政体

第九章 关于贵族政体(一续)

第十章 关于贵族政体(二续)

第十一章 关于民主政体

附　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