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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帝国 平装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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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9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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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著者:4573 
  • 出版时间:1999年05月本印时间:2021年03月
  • 版次:1印次:17页数:765页
  • 开本:32册数:2 卷数:1
  • ISBN:978-7-100-02862-2
  • 主题词:草原帝国
  • 人气: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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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帝国(上下)》史事,上起新石器时代,草原文化的黎明期,下迄公元18世纪晚期蒙古诸汗国。作者勒内·格鲁塞对草原各地各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 化、民族复杂、政治纷乱、朝代更迭和关系错综的历史,加工钻研,清理精到,牵出一条中亚史的线索和脉络,披荆斩棘,独辟蹊径,开创格局,格鲁塞是启蒙者, 是开路人。

显示全部出版说明

                                     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出版说明

    我馆历来重视移译世界各国学术名著。从五十年代起,更致力于翻译出版马克思主义诞生以前的古典学术著作,同时适当介绍当代具有定评的各派代表作品。幸赖著译界鼎力襄助,三十年来印行不下三百余种。我们确信只有用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来丰富自己的头脑,才能够建成现代化的社会主义社会。这些书籍所蕴藏的思想财富和学术价值,为学人所熟知,毋需赘述。这些译本过去以单行本印行,难见系统,汇编为丛书,才能相得益彰,蔚为大观,既便于研读查考,又利于文化积累。为此,我们从1981年至2000年先后分九辑印行了名著三百六十余种。现继续编印第十辑。到2004年底出版至四百种。今后在积累单本著作的基础上仍将陆续以名著版印行。由于采用原纸型,译文末能重新校订,体例也不完全统一,凡是原来译本可用的序跋,都一仍其旧,个别序跋予以订正或删除。读书界完全懂得要用正确的分析态度去研读这些著作,汲取其对我有用的精华,剔除其不合时宜的糟粕,这一点也无需我们多说。希望海内外读书界、著译界给我们批评、建议,帮助我们把这套丛书出好。

     商务印书馆编辑部                 2003年10月

显示全部序言

                                              序 言

    阿提拉、成吉思汗和帖木儿,他们的名字广为人知。西方的编年史家和中国的或者波斯的编年史家们对他们的叙述使他们名扬四海。这些伟大的野蛮人闯入了发达的历史文明地区,几年之内,他们使罗马、伊朗或者中国瞬间被夷为废墟。他们的到来、动机及消失似乎都是极难解释的,以致使今天的历史学家们还倾向于古代著作家们的结论,视他们为上帝之鞭,他们是被派来惩罚古代文明的。

    然而,同这些人—样,人们也不是大地之子,更多的倒是他们所处环境的产物。不过,随着我们逐渐了解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行为方式和动机就变得清楚了。他们敦实而灵活的身躯(由于他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能生存下来,因此是不可战胜的)是草原的产物。高原上凛冽的寒风和严寒酷热,勾画出他们的面貌:瞅起的眼睛,突出的颧骨,卷曲的头发,也练就了他们强壮的体格。逐牧草而作季节性迁徙的放牧生活的需要,决定了他们特有的游牧生活;游牧经济的迫切需要决定了他们与定居民族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由胆怯地仿效和嗜血性的袭击交替出现所形成。

    这三、四位伟大的亚洲游牧民划破了历史之网突然逼近我们,使我们感到十分意外,这仅仅是由于我们自己的无知罢了。对于成为世界征服者惊人形象的这三个人来说,有多少个阿提拉,多少个成吉思汗失败了呢?失败,也就是说,他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建立一个领土包括四分之一亚洲,疆域从西伯利亚到黄河、从阿尔泰山到波斯的有限的帝国——然而,人们必须承认,这是已经具有某种重要性的—项成就。我愿向你们介绍以阿提拉、成吉思汗和帖木儿这三位巨人统领的这支伟大的野蛮人——因为他们在历史上行进了10个世纪,他们的活动从中国边界抵达欧洲边境。

    我们对野蛮人这一问题应该作出严格的定义。古典世界接触到各种各样的野蛮人,也就是说,被其邻居者如此命名的人民。对罗马人来说,在长时间内,克尔特人是野蛮人,正像日尔曼人对高卢人,以及斯拉夫世界对日尔曼地区一样。同样,以后被称为中国南部的地区,对中国人的起源地黄河流域来说,长期被视为蛮夷之地。但是,由于上述所有地区的地理条件使生活在这些地区内的居民采取了农耕生活的方式,他们摆脱了落后,逐渐与农耕生活融为一体,以致到中世纪后期,几乎整个欧洲、西亚、伊朗、印度和中国都达到了相同的物质文明阶段。

    然而有一个重要的地带没有经历这一变化过程,即从中国东北边境到布达佩斯之间、沿欧亚大陆中部的北方伸展的一个辽阔地带。这是草原地带,西伯利亚森林从它的北缘穿过。草原上的地理条件只容许有很少几块耕地存在,因此,居民只得采取畜牧的游牧生活方式,正像几千年前在新石器时代末期的其它人类的生活一样。其中的一些部落(即森林地带的那些部落)确实还停滞在马格德林狩猎者的文化阶段。因此,草原和森林地带仍处于野蛮状态——这儿不是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比其他地区的人低能,而是说,由于这一地区的自然条件,这儿长期保留了其他地区早已抛弃了的那种生活方式。

    当亚洲的其余地区已步入先进的农业阶段时,这些畜牧民族残存下来,这一事实在历史剧中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因素。毗邻各族之间产生了一种时代的移位。公元前第2千纪的人们与公元12世纪的人们共存。游牧民族从一支到另一支,只要是从外蒙古南下的民族就到北京;或者是从吉尔吉斯草原来的就登上伊斯法罕。突变降临了,并且充满着危险。对于中国、伊朗和欧洲的定居民族来说,匈奴人、土库曼人和蒙古人确实是未开化的,他们被展示出来的武器所吓住,被玻璃球和封官赐爵所吸引,恭敬地与耕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游牧民的态度是容易想象的。这些可怜的突厥—蒙古牧民在干旱的岁月里越过一个又一个干涸的水沟,冒险穿过荒芜的草原,来到耕地边缘,在北其里(河北)或河中地区的大门边,吃惊地凝视着定居文明的奇迹:成熟的庄稼、堆满粮食的村庄和豪华的城镇。这一奇迹,或者说,它的秘密——维持人类的繁荣所需要的辛勤劳动——是匈奴人所不能理解的。如果他受到蛊惑,他就会像他的图腾“狼”一样,在雪天潜入农庄,窥视着竹篱笆内的猎物。他还怀有闯进篱笆、进行掳掠和带着战利品逃跑的古老的冲动。

    幸存在农业公社旁边的牧猎公社,或者换一种说法,在可以看到和接触到那些仍处于畜牧阶段的各民族(他们忍受着在干旱时期草原所固有的骇人听闻的饥荒)的地区内,不断繁荣的农业公社在发展,它们之间不仅呈现出突出的经济悬殊差别,而且还呈现出更加残酷的社会差别。再说一遍,人类地理学上的问题变成了一个社会问题。定居民族与游牧民族之间的相互态度,使我们回想起同处于一个现代城市的资本主义上流社会与无产阶级之间的感情。耕耘着中国北部优质黄土地的农业公社,种植着伊朗的田园,或基辅的肥沃黑土地的那些农业公社,被一条贫瘠的牧地围住,牧地上常常是恶劣的气候条件,那儿十年一次的干旱,水源干枯,牧草枯萎,牲畜死亡,随之而来的是游牧民本身的死亡。

    在这种条件下,游牧民族对农耕地区的定期性推进成了一条自然规律。加之这些游牧民,无论是突厥人或者蒙古人,都属于理解力很强、头脑冷静和注重实际的人,由于所处环境的严酷现实的训练,他们随时准备服从命令。当定居公社,通常是处于衰败中的公社,在其猛攻下屈服时,他们进入了这个城市,在最初几小时的屠杀结束之后,他们不费大的周折就取代了被打败的统治者的地位,毫不害羞地亲自登上了像中国的大汗、波斯的国王、印度的皇帝和罗姆的苏丹这些历史悠久而受尊崇的王位,并采取适合于自己的相应的称号。在北京,他成了半个中国人,在伊斯法罕和剌夷,他成了半个波斯人。

    草原与城市之间持久的调和是最终的结果吗?绝不是。人类地理学上不可抗拒的规律继续发生作用。即令中国化或伊朗化的可汗没有被一些本地区的反抗(无论是缓慢的,或是突发的)所推翻,那么,来自草原深处的新的游牧部落、即饥饿的部落,将会出现在他的边境上,把他们这位暴发的堂兄弟只看成是又一位塔吉克人或拓跋族人,即波斯人或中国人,他们重复着这种冒险,使他处于不利的地位。

    这种冒险怎么大多都能成功呢?同一旋律怎么会在从匈奴进入洛阳到满人进入北京的整整13个世纪中反复发生呢?答案是:游牧者尽管在物质文化上发展缓慢些,但他一直有很大的军事优势。他是马上弓箭手。这一专门化兵种是由具有精湛的弓箭技术和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灵活性的骑兵组成,这一兵种,赋予了他胜过定居民族的巨大优势,就像火炮赋予近代欧洲胜过世界其他地区的优势一样。事实上,中国人和伊朗人都没有忽视过这支骑兵。中国人从公元前3世纪起就采用了他们的骑马服装。波斯人从帕提亚时代起就领略了骑兵撤退时所射出的雨一般的箭的威力。但是,在这一领域里,中国人、伊朗人、罗斯人、波兰人和匈牙利人从未能与蒙古人相匹敌。他们从孩提时代就受到训练,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奔跑着追逐鹿子,习惯于耐心的潜步追踪和懂得捕捉猎物(他们赖以生存的食物)的各种诡计,他们是不可战胜的。并不是说他们常常遇上敌人,相反,他在对他的敌人发动突然攻击之后,就消失了,然后又出现,紧紧追随敌人,而不让自己被捉住,像追逐猎物一样,他折磨对方,拖垮对方,直到他们的对手精疲力尽。这支骑兵蒙蔽人的灵活性和无处不在的假象,一经被成吉思汗的两员大将者别(哲别)和速不台所掌握,就赋予了它一种共同的智慧。普兰•迦尔宾和卢布鲁克曾亲眼目睹过战斗中的这支骑兵,他们被它决定性的技术优势所震惊。马其顿方阵和罗马军团都消亡了,因为它们产生于马其顿和罗马政体,它们是有组织的国家部署的产物,像所有国家一样,它们兴起、发展、消亡。而草原上的马上弓箭手们统治着欧亚达13个世纪之久,因为他们是大地的自然产物,是饥饿和欲望的产物,是熬过了饥荒岁月幸存下来的游牧民。当成吉思汗成功地征服了世界时,他是能够这样做的,因为当他还是一个被遗弃在克鲁伦草原上的孤儿时,就与弟弟老虎术赤一起每天带回了足够的野味,而没有被饿死。

    对古代和中世纪来说,马上弓箭手们投射和飞驰的箭是一种不直接交锋的武器,在当时是具有战斗力和摧毁敌人士气的作用,几乎与今天枪手们的子弹的作用一样。

    什么因素使这一优势结束了呢?16世纪以来游牧民族怎么不再任意地支配定居民族了呢?理由是后者用大炮来对付他们。于是,一夜之间,他们突然获得了压倒游牧民的人为的优势。长期以来的位置颠倒过来了。伊凡雷帝用炮声驱散了金帐汗国的最后一批继承者;中国的康熙皇帝用炮声吓倒了卡尔梅克人。大炮的隆隆声标志着一个世界历史时期的结束。军事优势第一次、也将是永远地变换了阵地,文明变得比野蛮强大。几小时之内,游牧民的传统优势已成为似乎是不真实的过去。在1807年的战场上,浪漫的沙皇亚历山大召集来打拿破仑的卡尔梅克弓箭手们,就像是马格德林时代的猎人一样过时了。

    然而,自从这弓箭手们不再是世界征服者以来,仅仅才过了三个世纪。

显示全部前言

    阿提拉与匈人,成吉思汗与蒙古人,帖木儿与金帐汗国,这些近乎传奇中的名字,对于不是专门从事历史研究的知识分子来说也不陌生。当然,你也许还看过有关匈牙利人、保加尔人和奥斯曼土耳其人的书籍。如果你对古代史感兴趣,你或许还具有辛梅里安人、斯基泰人甚至萨尔马特人的知识。你或许还听说过阿瓦尔人和哈扎尔人。但是,你未必了解在南俄罗斯草原上可以碰到的、属保加尔人的各部,即乌基尔人、库特利格尔人和乌特格尔人,你未必了解佩切涅格人和库蛮人,以及与塞尔柱克人和奥斯曼土耳其人有关系的乌泽人。

    上述这些民族都是游牧民族,生息在欧亚大草原上,在历史上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他们的历史重要性主要不是在于他们所建立的帝国,草原上大量的事例已经证明这些帝国都是昙花一现。他们的历史重要性在于他们向东、向西运动时,对中国、波斯、印度和欧洲所产生的压力,这种压力不断地影响着这些地区历史的发展。草原游牧民族的早期历史仍处于模糊不清的状况,只有当他们与那些有文字历史的文明接触时,这种模糊不清的状态才稍微明朗了一些。然而,即使是在有关他们的资料相当丰富时,语言的复杂性又给翻译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因此,当数量极少的专著和专门性研究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时,囊括多学科的一般性著作,或者是对这些民族的漫长历史作较大范围论述的综合性文章就尤其珍贵了。而在这些屈指可数的专著中,格鲁塞的不朽著作《草原帝国》可算首屈一指。

    格鲁塞的这一精典著作首次出版是在1939年,后来曾多次重印,没有重大改动。1952年版(当时正值作者逝世前夕)增加了1939年到1951年间针对草原艺术问题所发表的讨论稿的附录。然而,书的主体保持了原样,这本巨著中最有趣味和最重要的一般性论述乃保留至今。

    本书是英文版的首版,是沃尔福德根据1952年法文版译成。拉特格斯大学历史系教授特雷恩•斯托亚诺维奇对译文作了校对,并协助统一了专业术语和音译名词。已故小詹姆斯•F.麦克雷完成了本书的编辑印刷工作。有关草原艺术问题讨论的附录,由于过时而未收入,本书引入了适用于今天学术研究的大量注释。编辑了综合性的索引和备有19幅地图。其宗旨始终是使该书的英文版除了适用于专业研究外,也适用于普通读者,此外,该译本不仅驾驭了原著的知识,而且还保持了原著开阔的视野和雄浑的气势。

     拉特格斯大学沃里斯历史学教授
     彼得•查拉尼斯

显示全部后记

                                                  译后记

    在20世纪即将结束之际,《草原帝国》一书中文本的出版意义重大。在本世纪中,关于欧亚大草原的通史性著作有两本。一本是20世纪初期,东方学者巴克尔的《鞑靼千年史》;另一本就是1939年格鲁塞写的《草原帝国》。

    格鲁塞在四十多年中完成了许多著作,如《蒙古帝国史》、《亚洲史》、《远东史》和《东方文明史》等。在20世纪中叶,他把欧亚大陆的历史加以整理,成为《草原帝国》一书。《草原帝国》一书之后,欧亚大陆史才成为一种系统的学问。

    《草原帝国》一书,其范围除大中亚外,还包罗了波兰以东的东欧诸国,即东欧草原、俄罗斯草原、西亚草原、中亚草原和北亚草原。还有草原近邻的许多高原山地。西起多瑙河,东达贝加尔湖,北起西伯利亚,南到巴基斯坦的广大地区。现在,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主编的《中亚文明史》(六卷本)包罗的地区,正是格鲁塞《草原帝国》的范围,可以窥见格鲁塞这部著作影响的一个侧面。

    本书史事,上起新石器时代,草原文化的黎明期,下迄公元18世纪晚期蒙古诸汗国。作者对草原各地各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民族复杂、政治纷乱、朝代更迭和关系错综的历史,加工钻研,清理精到,牵出一条中亚史的线索和脉络,披荆斩棘,独辟蹊径,开创格局,格鲁塞是启蒙者,是开路人。

    该书于50年代译成英译本。此中译本是参据1978年沃尔福德的英译本(芝加哥版)翻译的。1983年-1985年,我曾将该著作作为研究生学习外文翻译的习作,由蓝琪、李一新、马骏骐和许序雅四人分译,译文已刊登在内部刊物《中亚史丛刊》第七期上。由于译文比较粗糙,错误颇多,风格相异,屡次修改仍不理想。我于1988年指定由蓝琪重译全书。历时7载,于1995年译完全书。译者在重译过程中曾分别参考过李一新、马骏骐和许序雅的译文。

                             项英杰
                            1997.12.

显示全部内容简介

    《草原帝国》一书,其范围除大中亚外,还包罗了波兰以东的东欧诸国,即东欧草原、俄罗斯草原、西亚草原、中亚草原和北亚草原。还有草原近邻的许多高原山 地。西起多瑙河,东达贝加尔湖,北起西伯利亚,南到巴基斯坦的广大地区。现在,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主编的《中亚文明史》(六卷本)包罗的地区,正是格鲁塞 《草原帝国》的范围,可以窥见格鲁塞这部著作影响的一个侧面。

 

    本书是法国著名史学家,也是蒙古史专家勒内·格鲁塞的名著。本书上起新石器时代,草原文化的黎明期,下迄公元18世纪晚期蒙古诸汗国,比较详细地论述了中世纪中亚草原诸王朝的兴替。

显示全部目 录

前言
序言
导言

   第一编 13世纪前的亚洲高原

第一章 草原的早期历史:斯基泰人与匈奴
第二章 中世纪初期:突厥、回鹘和契丹
第三章 13世纪前的突厥人与伊斯兰教
第四章 6至13世纪的南俄罗斯草原

   第二编 成吉思汗蒙古人

第五章 成吉思汗
第六章 成吉思汗的三位直接继承者
第七章 忽必烈与元朝
第八章 察合台家族统治下的突厥斯坦
第九章 蒙古人统治下的波斯和旭烈兀家族
第十章 钦察汗国
第十一章 帖木儿

   第三编 最后一批蒙古人

第十二章 罗斯的蒙古人
第十三章 昔班家族成员
第十四章 察合台王室的末代后裔
第十五章 15至18世纪蒙古境内的最后一批帝国

索引
译后记
图录

显示全部精彩试读

第一章 草原的早期历史:斯基泰人与匈奴

 


1.上古时期的草原文明

 


    现在已知最早的欧亚之路是北方的草原之路。在旧石器时代,奥瑞纳文化沿着这条路经西伯利亚——在安加拉河上游、离伊尔库次克不远的马利塔地区曾经发现了一尊属奥瑞纳时期的维纳斯雕像——进入中国北方,泰亚尔·夏尔丹注意到,在华北甘肃宁夏附近的水洞沟黄土坡和陕北榆林地区西南的萨拉乌苏河都有奥瑞纳式文化遗址。同样,马格德林文化似乎在西伯利亚(叶尼塞河上游)、在中国东北(多伦诺尔、满洲里和海拉尔),以及在河北省都有它的代表物。河北省北京附近的周口店山山顶洞内发现了人骨架和人体装饰品,还发现了骨针、钻有小孔的动物犬状形牙齿、骨制的垂饰物、带孔的贝壳、珠母碎片和赤矿石的堆积遗址。

 


    在新石器时代,或更确切地说,是将近新石器时代末期,西伯利亚草原之路还成为一种梳形陶器向亚洲传播的途径。这是一种饰有平行直线纹的陶器,它于公元前第3千纪上半叶在俄罗斯中部地区发展起来,并由此传入西伯利亚的部分地区,逐渐对甘肃齐家坪的中国原始陶器产生了影响。在随后而来的一个时期,即公元前第2 千纪初期,一种饰有螺旋纹的优质陶器——其风格最初形成于基辅附近的特里波利耶,在布科维纳的斯奇彭尼兹、比萨拉比亚的彼特里尼和摩尔达维亚的库库特尼 ——可能同样是经过西伯利亚、从乌克兰传入中国,大约公元前1700年在中国河南省仰韶村重新蓬勃发展起来,以后又在甘肃的半山地区发扬光大。最后,按塔 尔格伦推算,西西伯利亚的青铜时代约开始于公元前1500年左右,并与同时期多瑙河地区的伟大的青铜文化(奥涅提兹文化)有联系;而在西伯利亚中部的米努 辛斯克,青铜时代是在300年之后(约公元前1200年左右)才开始的。西西伯利亚的青铜斧和长矛头在中国被仿造出来,以致使马克思·劳尔推测,中国大约 在此时期(大约公元前1400年)模仿了西伯利亚的青铜技术。


……

 

    这种双重的优势后来使成吉思汗后裔忽必烈能够成功地对付宋朝的中国人和海都的蒙古人;使第一批满族人成功地对付最后一批中国人的反抗和最后一批蒙古人的敌对行为。但是,这种双重优势只是短时的,拓跋氏、忽必烈王室和满族人完全中国化的时候总会到来。那时,他们会被北方游牧部落打败;或者被中国人消灭或同化。这就是中国一蒙古人历史的基本规律。

 


  在这支能干的突厥家族中(该家族勇敢地保卫古代中国文 化不受他们那些仍过着游牧生活的亲属们的侵害)拓跋焘是最有个性的人。他具有非凡的勇气,并使柔然人胆战心惊。如果拓跋人受到来自中国腐朽王朝的反对,这 些柔然人就会毫不犹豫地进攻他们的边境地区。于是,他结束了大举入侵,正像克洛维为了高卢的利益,在托尔比阿克所做的那样①。他吸取了大量的中国文化,但 是不愿十分深入地中国化,以免会使他的部落的性格变得松散。起来。因此,他拒绝把建在草原边缘,即山西最北部大同附近平城的旧营帐迁到他已用武力夺取的原 中国历史都城洛阳和长安去。他还保留着突厥一蒙古族的一种深谋远虑的风俗,即在新王登基前,新王的母亲要被处死,以消除今后她以王太后的身份而产生的野 心、嫉妒和贪婪。抱有这些思想,不用说拓跋焘是深深地厌恶佛教的,在这一方面,这位蛮族武士的宗教感情又因周围信奉道教的亲信们的怨恨而加剧了。他于 438年下令佛教僧侣还俗,并于446年正式颁布法令迫害佛教僧侣。

 


  然而,随着他的孙子拓跋溶 的继位,对佛教徒的迫害停止了。64拓跋溶是在一次宫廷政变后继位的,在位时间是452-465年。在大同附近的云冈佛教石窟中,从414年至520年间艺术家在此雕刻,最好的凹雕和那些为魏国艺术赢得名声的作品都属于拓跋濬统治时期。①拓跋人的宗教热情使他们从传统的希腊一佛教形式(它是从犍陀罗沿着塔里木各道传来)中创造出如此深奥的神秘主义的作品,以致它们几乎就像是罗曼蒂克和哥特式雕塑的原型。确实,很可能真正的中国人的王朝由于民族偏见和儒家学说的强烈干扰而不会完全放弃自己的信仰去追随印度的神秘教义。与此同时在南京的各王朝(甚至梁朝)的佛教雕塑都缺乏这种激情。拓跋人(这些远东的法兰克人)先后在云冈和龙门创造出与夏尔特尔和兰斯一样的石窟,他们把他们的才能主要归功于他们的蛮族起源,这也许是草原游牧部落征服古代中国后所产生的最令人惊奇的结果之一。此外,5世纪欧洲的大入侵(此时蛮族社会已经充分地受到基督教的影响),在经历了黑暗时代之后将分娩出中世纪光辉的几百年。4世纪亚洲大入侵也产生了类似的结果;尽管更加迅速,因为在不到一百年以后,魏朝的中国就完全接受了佛教,产生出伟大的云岗和龙门石窟。


  ……



第二节 成吉思汗以前的蒙古

 


    蒙古本部或外蒙古,从贝加尔湖向南伸展,由阿尔泰山至于兴安岭,这一个地区,北方为树木繁生的山岭和牧地,南方为草原地带。邃古时期,该地区似乎曾经是一个文化萌芽的中心,因为人们在那里发现旧石器时代的若干洞穴居室,特别在贝加尔湖西岸,上东古斯卡河的支流别拉亚河旁边,伊尔库茨克迤西八十里的马尔塔地方。

 


    在上述地区的腹心地带,鄂尔浑河的上游,杭爱山山中,公元元年前后第一个匈人帝国似乎是以这里为其中心:“单于”或匈奴之王的王庭可能是在这里,即在鄂尔浑河上游的弯曲处,在现今的额尔德尼昭——成吉思汗后裔的哈刺和林城的西面。当这个时期,现今的内蒙古,就是说在戈壁和长城之间的一片长形草原,是若干其他匈人部落的领域,他们常常为中国人的帝国的利益而扮演边境卫队或藩属的角色。公元四世纪初叶,也就是这些在河套地区联合起来的匈人,从中国夺取了北方诸省的大部分。类似局面再出现于七世纪。在这个时期,外蒙古成为东突厥汗国的中心,在这里,其可汗们曾有驻在地在鄂尔浑河上游的右岸,十分靠近哈剌和林。也就在这个地方的附近,介于和硕柴达木小湖和柯克淮一鄂尔浑之间,哈刺和林以北六十公里,有刻在石上的追悼文字巨著,它代表突厥民族的初期史诗。与此同时,在内蒙古,沿着长城北边的境上,成立了一个分离出来的突厥汗国,它依附中国,时而和中国联盟,时而被中国兼并。

 


    最后东突厥终于衰落了,他们的继承者,畏吾儿突厥人仍在外蒙古建立了他们的中心,即其“斡耳朵巴力”(或“宫廷的城”)坐落在现今哈刺一八刺哈孙,即在哈刺和林稍北一些的地方。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尤其是受约于公元763年所接受的聂斯脱利教的影响,回鹘人达到相当高的文化阶段。通过粟特人而采取了叙利亚的 字母,他们为自己创造一种独特的文字,后来由此产生了蒙古的和满洲的字母。鄂尔浑河的故地成为草原帝国的传统中心,到这个时候已经一个世纪了(自公元 744年至840年),现在就要变更它在历史上所赋予的地位了。回鹘人似乎开始要从游牧的生活进入定居的生活。在介于森林和草原之间的某些具有有利条件的 地方,他们已有变成农耕者的倾向。摩尼教不是劝告他们食用蔬菜而放弃他们旧有的肉食和乳料么?在哈刺一八剌哈孙的一个820年的碑文里面说:“野蛮风俗和 充满血食烟火的地方变成食用蔬菜的地方,杀戮的地方变成鼓励行善的地方。”


  ……



    斯基泰艺术的初期并非没有受到克尔特—多瑙河流域的哈尔希塔特铁器技术的影响(哈尔希塔特文化处于公元前1000或900年至公元前500至400年,斯 基泰文化处于公元前700至200年)。但是,在公元前第7世纪的民族动荡中,首先是高加索和米底国家(此处指卢里斯坦)与斯基泰人发生了十分密切的联 系。弗朗兹,汉卡同意他在维也纳的同事F.W.库利格的意见,认为与古代米底西南部的卢里斯坦的一些青铜器一样,高加索的科本青铜器中的大部分确实是属于 公元前第7世纪的。按汉卡的观点,科本的青铜器,以及甚至卢里斯坦的那些青铜器部分地是属于辛梅里安人。明显的是两种青铜文化与这一时期的斯基泰艺术的早 期阶段之间有联系,斯基泰和辛梅里安入侵者的铁骑此时正席卷着同一地区。

 


    亚述—巴比伦的美索不达米亚对斯基泰艺术的早期作品所产生的直接影响有着不可辩驳的证据:即库班的克勒姆斯铁和金铸成的斧子(约公元前6世纪)。这把斧子 上展示了古代亚述—巴比12伦(即卢里斯坦)的题材:两只长着大弯角的野山羊与一些美丽的鹿一起站在生命之树旁边。动物的描绘采用现实主义手法,艺术形式 明显地受到亚述动物艺术的影响。然而,它所采用的装饰手法是典型的斯基泰式的。

 


    从这一起点开始,我们可以看到整个斯基泰动物艺术的兴起,斯基泰动物艺术可以被认为是将亚述(或希腊)的自然主义转向以装饰为目的的艺术。在科斯特罗马斯卡雅墓中的金鹿上,这种艺术似乎有了它的固定形式,金鹿的角是程式化的螺旋形。几乎可以肯定在公元前第6世纪库班也出现了这种艺术。

 


    草原美学以这种方式在南俄罗斯草原上存在了长达几个世纪之久,并具有明显的向东发展的倾向,我们将会看到这种发展一直抵达蒙古和中国。从一开始便可以注意到有两种趋势:一种是自然主义的倾向,无疑地,它一方面从亚述—阿赫门尼德王朝的泉源中,另一方面从希腊的泉源中周期性地得到补充;而另一种是装饰艺术的倾向,如上所述,它转移和改变了前一种倾向,朝着以纯装饰为目的的方向发展。结果,草原牧民们和猎手们从未忽略过的动物风格的现实主义只不过成了程式化装饰艺术的遁词和借口。

 


    这种艺术倾向可以从游牧的生活方式得到解释,无论是西方的斯基泰—萨尔马特人的,还是东方的匈奴人的。他们既无固定住地,又无地产,对于只需要现实主义的 雕塑、浅浮雕和绘画都不甚了解。他们的奢侈只限于服装的华丽和个人的修饰,以及各种装备和马具等物品的装饰方面。这类装饰品——各种带子的挂钩和金属片, 马具上的装饰片,剑带扣,篷车的壁板,各种用具上的把柄,更不用说地毯,像在诺恩乌拉发现的一样——似乎都是为了程式化的处理,甚至是纹章学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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