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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大家一起阅读现当代文学
定价:¥56.00
跟随大家一起阅读现当代文学
本书收录了作者近20年来的学术随笔,凡24篇,既有针对中国近代思想史、都市文学与视觉文学等议题的讨论,涉及史料与理论、文学与诠释,以及文学文化跨学科的方法论问题,又有对国内外求学和研究经历的深情回顾。
“凌波微语”从曹植的《洛神赋》中“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一句借用而来。正如书名所表明的那样,本书以“微语”讲述自己的求学之旅,轻巧生动,又不失严肃。
在“涓生的手记”里,子君始终在涓生的审视下或语气中呈现,是不幸被客体化了的,因为我们只能以其被描画的样子来认识子君,而听不到她的抗辩。当初她如娜拉般勇敢地宣称“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断然与家里闹翻而与涓生同居,“这彻底的思想就在她的脑里,比我还透澈,坚强得多”,这使涓生敬佩。然而幸福短暂,不仅家庭经济愈益窘迫,他对子君也愈加失望,觉得她变得庸俗起来:受了“官太太”的“传染”,养狗养鸡,为了几只小油鸡,和小官太太暗斗。于是涓生抱怨:“子君的功业,仿佛就完全建立在这吃饭中。吃了筹钱,筹来吃饭,还要喂阿随,饲油鸡;她似乎将先前所知道的全都忘掉了,也不想到我的构思就常常为了这催促吃饭而打断。即使在坐中给看一点怒色,她总是不改变,仍然毫无感触似的大嚼起来。”这个“易卜生主义”的信徒,却迅速成了主义和环境的牺牲品,缺乏自我意识,好像不曾受过新式教育,而且对他的“怒色”也无动于衷,变得麻木起来,确如叶君所言,“娜拉在此刻的中国变形,真是一个绝大的笑话和闹剧”。随着涓生的心理进展,两人的“隔阂”在加深,尤其在他失业之后,情况更糟:“她的勇气都失掉了,只为着阿随悲愤,为着做饭出神;然而奇怪的是倒也并不怎样瘦损……”,“不怎样瘦损”,多半因为“大嚼”之故,讽刺中带着厌恶。
…………
说起双语写作,自然会想起张爱玲。这不算稀奇,现当代作家、学者中不乏以双语写作的,但在张爱玲那里则成为某种文化冲撞和选择的尖锐表征。近几年她的几本英文著作一一见世,包括最近的《少帅》。她花费了不少心血,结果很失败,美国出版商不肯出版,说人物过多,头绪纷繁,读者看了会一头雾水,学者们也发觉有些表述明明可用现成的英文熟语,却咬文嚼字,似在刻意传达汉语的韵味,当然不讨巧。失望之余,她专注于中文写作,接下来做了两件事:一是参详《红楼梦》,写了十余万字的考论文章,一是把《海上花列传》译成白话。这有意思,很有象征意味,原来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中国小说传统,大概她自己在写小说时传统在作怪,不太在意接受问题,这就不像林语堂能那么入乡随俗,灵活圆到。她的《小团圆》、《对照记》等被认为其晚期代表作品,以至有人说她老是在重写自己的过去的确她在过去里讨生活,其实是她那根汉语神经老在抽搐,给四十年代上海、贵族之家的一草一木牵动着。 说了一通张爱玲,无比附之意。只是在海外,无论是说是写,有意无意,总会触及语言的根茎。并不是说写不来中文就不是中国人了,写得漂亮跟人的长相没关系。有的在学院里打拼多年,写惯了外文,一旦用中文写东西,暌违已久,找不到感觉,不免生挫折。这方面我是随波逐流,身不由己。当初1988年赴美,先在伯克莱,后来在洛杉矶,又在哈佛,几个大学之间转来转去,一晃十数年。读书上课、用英文应付作业,是天经地义,像老牛拖车,走得慢,也不怎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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