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教父波爱修斯 平装浙大学术精品文丛

    得知浙江大学青年教师胡龙彪的博士论文《拉丁教父波爱修斯》即将由商务印书馆出版，我心头的喜悦不亚于自己出了新书。作为胡龙彪的博士生指导教师，对于这部论文我有指导之劳，无成就之功。它是胡龙彪博士苦读三年以及无穷的后续劳动的结果，是胡龙彪博士对中国学术界的一项奉献。
    两年前，我在拙著《教父学研究》一书前言中写过这样一些话：“在中国哲学界为数不少的外国哲学研究者中，以主要精力从事西方古代哲学和中世纪哲学的人不多；在中国哲学界为数不多的从事西方古代哲学和中世纪哲学的研究者中，研究教父学或教父哲学的人屈指可数。西方哲学东渐已有近一个世纪的历史，但我们连教父学的概况还没有弄清楚。这就是我国教父学研究的现状。”
    我又写道：“西方的教父学源远流长，现存典籍汗牛充栋，且不断有新的材料发现，对于这样一座西方文化的库藏我们不去挖掘、清理、学习是没有理由的。诚然，作为个人来说，每个研究者都可以凭着自己学术兴趣、学术基础以及对研究态势的把握去确定自己的研究重点；但从整个国家来说，一个有着近十三亿人口的大国应当有精通西方哲学各个断代哲学的专家。对中国来说，有一百名研究海德格尔的专家都不算多，但若连一个研究托马斯•阿奎那的专家都没有，可能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们过去强调多年的研究古典与研究现代相结合没有错，但对个人来说，这个强调的侧重点在于方法而不在研究对象。也就是说，我们仍旧需要有一定数量的学者对西方哲学的各个局部进行专门化的研究，而不能停留在一般了解的水平上。”
    胡龙彪博士的这部论文以拉丁教父波爱修斯为研究对象。波爱修斯何许人也?他是公元5世纪的一位百科全书式的思想家，在逻辑学、哲学、神学、数学、文学和音乐等方面都有卓越的贡献。西方学术界称他为“最后一位罗马哲学家”、“经院哲学第一人”、“奥古斯丁之后最伟大的拉丁教父”。选择这样一位西方古代思想家作系统研究，需要兼备在逻辑学和形上学两大领域中进行研究的能力，需要兼顾在波爱修斯思想体系中占据主要地位的逻辑学和形上学两大部分内容，需要克服研究中遇到的资料收集和文本解读的巨大困难，需要突破中国学界传统的评价模式，对波爱修斯做出公允的评价。胡龙彪博士通过艰苦的努力基本实现了论文设计时提出的预期目标。我相信，这部论文的出版，对于中国学者理解古代和中世纪哲学思想的发展线索，深入展开教父哲学思想的研究，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教父学研究是一门传统的西方学问，中国学者治这门学问无疑要了解它的基本内容和研究动态，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们除了做翻译和介绍工作以外就不能有自己的见解。最近几年，中国高校的研究生选择教父哲学家做博士论文的呈上升趋势，尽管总人数仍旧不多。胡龙彪博士的这部博士论文继承了中国学界传统评价模式中的合理成分，同时大胆引入新的评价标准，从而在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实现了理论上的创新。在此意义上，胡龙彪这部论文可以称得上是教父哲学研究的成功之作，其研究方法和研究路径可以供其他研究者参考。
    一部成功的博士论文造就了一名学者。胡龙彪的博士论文作为拓荒之作，虽然还有一些不足之处，但其学术价值不容置疑，因而在论文答辩时得到了评阅专家和答辩委员们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借此机会我要向这些专家表示感谢，同时期待着胡龙彪今后在这一领域贡献出更加优秀的研究成果来。
　　　　　　　　　　　　　　　　　　　　　　　　　　王晓朝　　　　　　　　　　　　　　　　　　　2004年6月11日
于北京清华园荷清苑寓所

    拙作是在我的博士论文的基础上经两年的潜心修改而成。
    选择波爱修斯作为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最初是我的导师王晓朝教授的主意。考虑到我比较熟悉逻辑学，并对教父哲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建议我研究既是伟大的逻辑学家，又是杰出的拉丁教父的波爱修斯。不久，我就与他在研究的基本思路上达成了一致。
    研究教父学，收集资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虽然常说这些资料浩如烟海，但往往是大海捞针。不过我在这项工作上还是比较顺利的。借助于王老师和他在香港的朋友，以及澳大利亚莫多克大学(Murdoch University)的科林•比斯利(Colin Beasley)先生(我读博士阶段的英语老师)所提供的第一批波爱修斯的原著和研究资料，我很快完成了波爱修斯的评传。
    2001年5月，我应北美华人基督教学会(CCSANA)之邀，赴芝加哥三位一体国际大学(Trinity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参加了学会的年会，并就上帝的永恒性和超时间性问题作了发言。我的论文中涉及了很多逻辑问题。对这一本来古老的话题，与会者兴趣浓厚，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并为我补充了相关资料。会后，我又到马萨诸塞州和加利福尼亚州参加了一个夏季基督教学术论坛，并与多位知名学者进行了广泛的交流。其间，在波士顿大学姚志华博士(Ph．D)、哈佛燕京学社访问学者姜生教授的帮助下，我去哈佛大学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在圣何塞(San Jose)南湾爱修葡萄园教会(Chinese Agape Vineyard Christian Fellowship)的帮助下，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Berkeley)查找了相关书目。这次旅行成为论文写作的转折点，不仅收齐了所需要的一切资料，而且聆听和吸收了许多极具启发性的建议。为此，我要向为我提供帮助和资助的北美华人基督教学会及其会长王忠欣博士(Th．D)、波士顿沃克中心(Walker Center)以及南湾爱修葡萄园教会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波爱修斯评传完成之后，陈村富教授马上把它吸收到了由他主编的《宗教与文化——早期基督教与教父哲学研究》，这是对我的研究的肯定与鼓励。由衷地感谢陈老师。
    清华大学哲学系王路教授，始终关心我的论文。在他来浙大讲学期间，多次进行过当面指导。他的很多思想，特别是关于逻辑的内在机制是“必然地得出”的观点，对我研究古代逻辑学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对他的关心与指导，我十分感激。
    我还要感谢浙江大学黄华新教授，我的前期研究工作都是在他的带领下完成的。在我写作博士论文期间，他承担了许多本应由我去完成的工作。没有他的理解和支持，我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完成论文。
    这篇论文始终是在与我的同事或同学王志成博士、周展博士、张新樟博士、戴月华博士、王瑜琨博士和思竹博士等的讨论和争论中写作并完成的，他们的赞同与质疑对我的研究同样重要。多年来，我们始终保持着这种良好的学术讨论氛围，并彼此受益匪浅。
    我要特别感谢浙江大学罗卫东教授和楼含松教授，没有他们的帮助和大力支持，拙作不可能被幸运地列入浙大精品丛书。他们的鼓励是我今后在学术上不断进步的动力。
    责任编辑常绍民先生以敏锐的学术眼光和热情的态度支持本书的出版，做了大量的工作，特致谢意!
    我的导师把我引入教父哲学研究的学术殿堂。多年来，他在各方面都给予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他的治学态度的严谨，为人处事的正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对我以后的学习和工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谨以拙作献给他，以表达最高的谢意!
　　　　　　　　　　　　　　　　　　　　　　　　　　　作 者
　　2004年4月20日于浙江大学西溪

     波爱修斯（480—524）是欧洲中世纪所谓“黑暗时代”开始时一位罕见的百科全书式思想家，在逻辑学、哲学、神学、数学、文学和音乐等方面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有“最后一位罗马哲学家”、“经院哲学第一人”、“奥古斯之后最伟大的拉丁教父”之称。本书是国内第一部系列论述波爱修斯思想的著作，重点考察了其逻辑思想和形上学思想。

导 论
第一章 波爱修斯的生平、著作
　第一节 波爱修斯的生平
　　一、坎坷而幸运的童年
　　二、辉煌而短暂的政治生涯
　　三、波爱修斯因何而死
　第二节 波爱修斯的著作
　　一、论自由艺术的著作
　　二、神学论文
　　三、《哲学的安慰》
第二章 伟大的逻辑学家
　第一节 古代逻辑的发展状况
　　一、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
　　二、斯多噶学派的逻辑学
　　三、斯多噶学派之后的古代逻辑学
　第二节 波爱修斯对古代逻辑著作的翻译与注释
　　一、波爱修斯与《工具论》的历史
　　二、波爱修斯何以只翻译了《工具论》
　第三节 波爱修斯的范畴逻辑
　　一、论划分
　　二、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篇》的地位和研究对象
　　三、论共相
　　四、论十范畴
　第四节 命题学说
　　一、语词、思想、影像、语句、命题
　　二、直言命题的性质及它们之间的对当关系
　　三、对谓词的分类
　　四、模态逻辑
　第五节 假言命题和假言推理
　　一、假言命题的逻辑性质
　　二、假言三段论
　第六节 波爱修斯对逻辑学的贡献
第三章 通往智慧的四条道路
　第一节 波爱修斯与自由艺术的历史
　　一、对自由艺术的界定
　　二、“四艺”著作的历史渊源及在中世纪的影响
　第二节 波爱修斯的数论
　　一、“四艺”研究的起点
　　二、数的本质
　　三、数的比例
　　四、论音乐
　　五、论几何与天文
第四章 论三位一体
　第一节 三位一体问题的历史沿革
　　一、《圣经》对三位一体的论述
　　二、特尔图良论三位一体
　　三、奥古斯丁论三位一体
　第二节 波爱修斯再论三位一体等基督教教义的原因
　第三节 波爱修斯的基督论
　　　　　——反尤提克斯和聂斯托利
　　一、本性与位格
　　二、基督只有一个位格
　　三、基督既包含两种本性，又以两种本性的形式存在
　　四、基督的人性状态
　第四节 三位一体是一个上帝而非三个上帝
　　一、波爱修斯论三位一体的起因
　　二、圣父、圣子、圣灵指称一个上帝
　　三、圣父、圣子、圣灵是从关系上而不是从实体上指称上帝
　　四、反三一论的种种异端
　第五节 论基督教的一般信仰
　第六节 神学论文在中世纪的影响
　　一、从奥古斯丁到波爱修斯
　　二、中世纪早期
　　三、12世纪
　　四、13世纪
第五章 论善恶
　第一节 关于论文Ⅲ的争论
　第二节 (新)柏拉图主义者的善恶观
　　一、柏拉图
　　二、亚里士多德
　　三、新柏拉图主义者
　　四、奥古斯丁
　第三节 实体如何因存在而善
　　一、论证的前提
　　二、实体因存在而善
　第四节 论至善
　　一、对至善的定义
　　二、至善在哪里
　第五节 论恶
　　一、恶的现象与本质
　　二、把握命运，弃恶从善
第六章 上帝的预知与人的自由意志
　第一节 对上帝预知问题的逻辑与历史考察
　　一、埃弗底乌斯的困惑
　　二、奥古斯丁的解答
　第二节 上帝的预知与人的自由意志的一致性
　　一、什么是偶然事件
　　二、凡理性实体都有自由意志
　　三、上帝的预知与人的自由意志的一致性
　第三节 波爱修斯的上帝“超时间论”的历史影响
　　一、奥古斯丁论上帝超时间性
　　二、中世纪神学家对波爱修斯的上帝超时间论的辩护
　　三、中世纪神学家对上帝超时间论的否定
　　四、当代基督教神学家对上帝超时间论的诘难
第七章 《哲学的安慰》的影响
　第一节 《哲学的安慰》在中世纪
　　一、中世纪早期
　　二、11、12世纪
　第二节 《哲学的安慰》中的哲学和信仰问题
　　一、囚禁中的波爱修斯
　　二、对哲学与信仰问题的争论
结语
附录 波爱修斯年表
参考文献
人名、地名对照表
术语译名对照表
后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