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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电影和当下中国农村感兴趣的读者。
从现代化到城市化,从城市化到全球化,进退失据的农村和农民该何去何从?
定价:¥53.00
对电影和当下中国农村感兴趣的读者。
从现代化到城市化,从城市化到全球化,进退失据的农村和农民该何去何从?
本书借助历史学、社会学、文化学等学科背景,以现代性为主要理论工具,从启蒙、意识形态、消费主义三种角度切入;纵向上系统、全方位梳理分析新时期电影中农民形象的演变,横向上解剖社会、文化等宏观因素如何通过创作团队的中介,形成电影中的微观农民形象;以别样方式让农村题材电影曾经的黄金时代重现于读者脑海,对当下浮躁高调的商业电影,也有让创作回到民间、亲吻大地的努力。
随着农民工在历史话语中浮出地表,逐渐在社会性话语和各种艺术创作中成为表现对象。近十年来,高票房电影与农民工角色有一定的默契,如《天下无贼》《疯狂的石头》《人在囧途》《人在囧途之泰囧》。农民工不能说是票房灵药,但这一群体进入电影充分显示出商业价值,而且,以农民工为主的部分电影在赢得票房的同时还获得人文深度、草根情怀的美誉。这些农民工角色在银幕上以喜剧性生存为主。中国特色的农民工在城市和农村的“候鸟式”、夹缝中生存;一条交通线路连接的城市、农村之间可能有如同穿越时空的巨大差距,这些事实本身就让人产生荒诞和喜剧体验。消费是时代的重要主题,中国当代的审美状况“从流通和市场的现状看,喜剧类的产品具有较好的消费需求和市场占有,即是说,当代大众不可避免地告别悲剧转向喜剧,因为这样文化消费行为和趣味类型,和整个社会的转变是一致的” 。农民工成为具有票房号召力的角色,成为喜剧性的文化角色,也因为以愉悦感官为基本原则和出发点的大众文化消费。
(一)从人格执拗到信念坚守
传教士明恩溥在其著作《中国人的气质》里面提到中国人性格的固执,但是“灵活的固执” ,表现出生存的技巧和忍耐特性,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毫无怨言地等待、处之泰然地承受” 。明恩溥的观察对象为晚清的中国农民,也是中国传统农民的画像。传统农民的禀性与城市现代化之间的冲突、误会是银幕上部分农民工喜剧性的来源。
农民工成为喜剧对象得追溯到1997年的都市电影《有话好好说》。“一块钱一声,50块钱50声。好,你试试,我看你嗓门有多大”。喜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农民工小个子大喊一声“警察来了——”天桥下的人们立刻四处逃窜。接下来小个子分不清楚赵小帅让他喊话的意思,喊出了:“安红,我想你想得想睡觉……不是想睡觉,是睡不着觉……安红,我想你想得想睡觉……安红,我睡不着觉!我睡不着觉!我睡不着觉……”片中还有赵本山扮演的读诗的农民工,主题与农民工无关,但农民工的噱头增加了喜剧表现力,也比较早的透露其生存的执着与辛酸。“警察来了”带来的连动效应表现农民工在城市生存的艰难,是“灵活的固执”在20世纪末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的具体呈现。读诗的农民工用喇叭一板一眼的替人表白,即使文化水平不高,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雇主让其所喊内容的真意,无甚表情的喊话可能出于两种情况:一是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农民工生存的窘迫使他将此当成一件好差事,很珍惜;二是城市人的爱情游戏,与我无关。农民工语言、动作的执拗带来欢乐一刻。
《求求你表扬我》根据北北的小说《请你表扬我》改编。“我希望说明的是,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好与坏。”“所处的角度不同,处理的方式也完全不同。这种复杂的生命之间的相互伤害,是我小说想表达的。” 小说故事有些荒诞,但又描摹出现实生活中很多人曾有的感觉。无论小说还是电影,杨红旗一出现,总是不合时宜,浑身泔水味到报社,已经极不匹配;要求被表扬更匪夷所思,而他的父亲老农杨胜利在人人讲效益、享受的时代,他捐献成癖,以至让自家一直需要村财政帮助的最穷户。“红旗”、“胜利”两个具有强烈革命色彩的名字,却又是两个偏执狂的名字,在消费、娱乐时代,这两个名字几乎沦为笑料。杨家父子希望被表扬的思想主要源于长期精神至上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杨红旗的生存价值取向更多源自小农社会。当被问到什么叫幸福,杨红旗用慢悠悠的语气说:“幸福,那就是:我饿了,看别人手里拿个肉包子,那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别人穿了一件厚棉袄,他就比我幸福;我想上茅房,就一个坑,你蹲那了,你就比我幸福。”听众都哈哈大笑,他就问“可笑吗?没上过茅房啊?”因为他认同自己对于幸福的理解,所以才直接发出了反问,“可笑吗?没有上过茅房啊?”农民工杨红旗的服装、动作、语言都进行了夸张、漫画化处理,夸大了农民工与以小报记者古国歌为代表的小市民审美、价值观之间的差距。电影选用知名小品范伟扮演执拗的杨红旗,似乎又要告诉观众:“杨红旗”不是真正的农民工,只是一个代号,不合时宜又执拗。杨红旗是否农民工并不影响故事进程,但作者就选择了一个农民工,大概正是多数农民工与城市格格不入的感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被夸张的农民的保守、执拗在城市背景下显出耀眼的反差,达到强烈的喜剧效果,但也失却了农民工在城市生存的真实,或者因为这类影片的主旨并不在表现农民工。随着农民进城历时性延长,农民工和城市人群共生关系的形成,农民工开始被客观看待。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全球性消费主义的蔓延,城市愈加五彩斑斓,然而,城市人在获得高收入、高物质生活水准的同时,并没有获得相应精神的愉悦,一些人陷入物质丰盈、精神贫瘠的怪圈。有的人沉迷于感官享乐;有的人开始寻找摆脱怪圈的方法,比如以某种方式让心灵回归田园和简单。农民工身在城市,但很多还保持着乡村价值观及道德操守,勤奋、知足常乐等品行,与城市人享乐、欲望无穷形成对照,于是,一度饱受揶揄的银幕上的农民工变身为另一种形象:单纯、有情有义。
农民工傻根是《天下无贼》的重要人物,电影对傻根作了纯化处理。一开始,傻根在车站大喊:“喂!你们谁是贼啊,站出来给俺老乡看看!喂!你们谁是贼啊?怎么样?没贼吧?”包括贼在内车站的人都惊呆了。王薄问他自己是不是像贼时,他说:“你不是贼,就是有点儿看不起俺”。当王薄问他王丽像不像贼时,他说:“大姐,你要是贼,俺把眼珠子抠出来。俺说话算数。”他发誓:“我就不信,狼都没伤害过我,人,他会害我?人怎么会比狼还坏啊?”电影运用台词不断强化傻根的无知和单纯,不符合农民工的生存现实。电影出品的时间距离第一、二波民工潮都有相当长的时间,农民工已经从特殊变成了普遍的社会现象,农民工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事实上,多种因素促使他们的生活状况比一般的市民艰难,更有机会接触和体验包括偷盗在内的各种社会阴暗面。导演冯小刚认为:“当然,这个电影其实就是一个弃恶行善的过程,既有表现坏人行恶的黑暗一面,也有表现他们弃恶的好看的一面,最后还是有一些善良的东西,这个电影满足了这两方面的东西和要素” 。导演弃置农民工现实处境,塑造了“天使”农民工傻根,造就了一个天下无贼的理想世界,姑且看成通过农民工身上的美好品质来呼唤真善美的回归。“我国憨厚朴实吃苦耐劳的农民兄弟……再一次被塑造成略带神经质的一根筋形象” ,只有与贺岁目的联系起来才能理解傻根的行为,否则就是“一个飘忽不定的符号,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呓,一个空洞过时的概念,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破灭的信仰的泡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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