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全部编辑推荐
日本人类学家鸟川龙藏写在19世纪末的蒙古旅行。(日本人类学家鸟川龙藏写在19世纪末的蒙古—中国之旅。)
定价:¥52.00
日本人类学家鸟川龙藏写在19世纪末的蒙古旅行。(日本人类学家鸟川龙藏写在19世纪末的蒙古—中国之旅。)
《蒙古旅行》是在鸟居龙藏先生的向导下,所记范围从东、西戈壁沙漠间的兴安岭到西拉木伦河流域,向北有外蒙古的喀尔喀,南到内蒙古的赤峰地区。根据鸟居龙藏本人的自序,调查的结果有测量途中人口的体质人类学数据,语言的记载,俚歌、童谣等的搜集以及遗迹、遗物的考古学调查。其中,考古学调查包括西拉沐沦河、英金河流域红山文化的石镞、石斧等遗物,鲜卑、乌丸以及辽国中京、上京(青城)等契丹的遗迹。这是一次较为久远的旅行,岁月洗练了当时的辛苦,我们去看一段尘封的记录。
我现今在蒙古国中部巴彦洪戈尔省Emeelt Tolgoi 遗址发掘现场的蒙古包中写下本书的序文。想百年前,能够完成内蒙古东部的人类学调查并记下《蒙古旅行》的辛酸,不禁感慨万千。从西拉木伦河至外蒙古东部绵延着所谓忙哈的沙丘。虽与我现今位于的草原地带不同,然鸟居龙藏的调查同样是在蒙古大地进行的,经历着超出常人想象的艰辛,并为我们留下架起现代与过去的记录。鸟居龙藏的调查以人类学为主,涉及语言及考古学等多个领域,不单是一般性的调查,更是综合性的学术调查。这样的调查并非单纯的探险,而是作为携妻子及刚出生女儿的生活者的记录;由于重视和当地人的接触,它更是一篇翔实记载当时风土民情的重要的民族志。
1870年,鸟居龙藏生于日本国德岛县,受坪井正五郎之邀,1884年进入东京大学人类学教研室学习,1905 年成为东京帝国大学讲师,1922年成为东京帝国大学副教授。其间,中日甲午战争以来,在辽东半岛、朝鲜半岛、台湾等地进行遗址或人类学的调查。虽与日本侵略中国的步调一致,然鸟居留下的记录,绝非是日本侵略中国的谍报,而是珍贵的民族学材料或考古学遗迹的记录。1924年,由于人类学教研室内部的人事问题,鸟居从东京大学辞职。先后作为国学院大学、上智大学,甚至是北京的燕京大学的教授,下到田野进行考古学以及人类学的调查,并与日本的帝国主义分道扬镳,成为真正的人类学者或考古学者。可以说鸟居龙藏穷其一生都在致力于辽中京府、庆陵等地的辽代遗迹的考古学研究。直至战败后的1951年才从中国回到日本。
鸟居龙藏携妻子及不到一岁的女儿,于清末1908年1月开始进行为期一年的调查。蒙古东部至大兴安岭,清末主要居住着蒙古族,也有一部分地区居住着满族、信仰伊斯兰教的各族群众和汉族,成分非常复杂,即使从今日的民族问题考量,亦是非常重要。即便同样是蒙古族,也有众多部落的区别。在西拉木伦河以南接近清朝中心的赤峰等地,即使和西拉木伦河以北同样都是蒙古人的情况下,性格也不尽相同。据说从西拉木伦河以北至外蒙古的蒙古人更加淳朴和富有人情味。这是从接触农耕民族的地区过渡至专门从事畜牧业的地区,其民族性的差异,或是与其他集团的社会接触中人性差异的表现。再者,同样都是蒙语,鸟居根据自身的语言能力,也发现外蒙古和内蒙古的明显不同。
只有鸟居龙藏周到的调查战略才能够对每个民族的风俗习惯、生活方式、服装乃至居住方面的差异做到细致入微的观察或调查。1906年,鸟居在调查前应喀喇沁右旗王之邀,和妻子赴喀喇沁成为日本语教师,为期一年,并学习蒙语。其间,由于妻子生产,鸟居曾一度回到日本,不久便赴喀喇沁。1907年12月,学习蒙语的同时,积极准备调查旅行。1908年1月21日,鸟居龙藏从赤峰出发,凭借清朝政府颁发的护照,用蒙语与衙役交涉,并令其准备马、马车以及向导,沿着蒙古族的王府以及村落前行,开始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苦调查。再有,令妻子和年幼的女儿同行,混入村中,正是鸟居独特的战略,更是此时欧美探险家或调查旅行者难以企及的绝技。
调查的内容以日记的形式呈现。作为日记的格式,不仅记载着各地的地形环境,翔实的气温记录,还记载着季节的实际状况以及冷暖温差大的地域特征。本书从服饰、性格、居住形式、家庭构成、生业等方面记载着内蒙古东部至大兴安岭地区的蒙古族的习俗,并保留有照片。本书卷头刊载的彩色照片,仍为我们保留着现在已经消失了的外蒙古人的相貌装扮。再有,有关海拉尔附近卜骨风俗的记录,也非常有趣。使用羊的右肩胛骨,依据灼烧的裂纹而进行占卜的行为,在中国最早可以追溯至公元前三千年的中国西北部的新石器时代晚期。从这个时期开始,中国的西北部对于畜牧的依存程度不断升高,不得不令人联想到卜骨和畜牧文化的关系。无论如何,畜牧文化中的卜骨风俗在蒙古一直保留至二十世纪初,这着实令人惊讶。
有关辽中京府、白塔、元上都、古城子等的考古学的记载也非常详细。再有,各个地点都记载有东胡遗迹。尽管依据采集到的五铢钱将遗址判断为东胡遗迹,然即使是现在都很难从考古学的角度考察东胡的实际情况。海拉尔现在发现有多处鲜卑遗迹,被鸟居龙藏认为是东胡遗址的也有可能是鲜卑的遗迹。西拉木伦河流域发现的陶器据说在外蒙古的喀尔喀附近也有采集,恐怕是包含新石器时代的原始时代的遗迹。另外,在外蒙古也发现有长城模样的堡垒。鸟居认为是成吉思汗时代的遗物,今天来看恐怕是金长城。
本书写于百年前,相对现代日语,其使用稍微古典的语体写就,想必对于现代的日本人都很难理解。翻译不光要面对这样的文体,更要理解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想必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本书译者是长春师范大学的教授郑春颖女士以及九州大学人文科学府博士课程在读的戴玥先生。郑春颖女士曾于2013年至2014年作为访问学者在九州大学人文科学研究院考古学研究室访学,专门从事高句丽、渤海国方面的历史考古学研究,对研究包含辽金在内的中国东北地区的历史考古学具有很深的造诣,非常适合翻译此书。戴玥先生现在是九州大学的博士生,将要提交有关欧亚大陆东部青铜器的博士论文,他是我指导的学生。他的研究领域当然也包含着内、外蒙古。他已在日本生活四年,熟知日本的习惯,也更加能够深刻理解鸟居龙藏作为日本人的观点。因此,两名译者非常适合翻译本书。由他们翻译的著作能够出版,对于指导过他们的我来说真是非常高兴。而且,本书可以使中国的读者知晓百年前在中国东北的内蒙古东部至大兴安岭地区进行的综合性调查的内容,其实不仅是知晓当时的少数民族以及遗迹的实际状况,更可能为鸟居龙藏这样代表亚洲的人类学者的事迹感动。同样,作为在中国和蒙古进行田野调查以及研究的我来说,这本研究类的书籍也相当于我的圣经。
除朝鲜外,外蒙古和日本的关系最深,故外蒙古在政治和学术上非常值得关注,此乃人尽皆知的事实。从人类学方面观察更可印证这种事实。自古外蒙古乃乌丸、鲜卑等东胡驰骋的舞台,此后又有拓跋氏、慕容氏以及北魏、契丹(辽)等文化。蒙古人也由此而来,匈奴族也与其具有亲缘关系。东胡与最东部的通古斯女真相对,由扶余、渤海、金、满洲等构成。更不能忘记,鲜卑、乌丸的活动中心就在兴安岭以及西拉木伦河流域。然而,在学术方面如此重要的地方长久以来却未能有人实地考察,真乃平素我等之遗憾。学术界何时能够出现如此的人物,实乃我等之夙愿。
鸟居龙藏身为人类学者,夙忧兴安岭、西拉木伦河流域尚处学术空白之现状,身先士卒,先赴外蒙古。此乃我辈多年之夙愿,故为其壮行,祝其学术前程似锦,并热切期望其取得有益成果,载誉而归。如今,他已完成探险及相关学术研究,归来先后将探险纪行公之于众以及发表学术论文。读此纪行,既可了解鸟居本人排万难之艰辛,又可感受鸟居夫人及其爱子以身犯难的热忱。此次旅行,因唯一而大放异彩,不可与世间俗物同日而语,故值得一读。
鸟居夫妇的此番旅行,探明了有关外蒙古的民族、语言、历史、古物、遗迹、风俗、地理等诸多方面的情况。其中,有关东胡的研究无疑是相关方面最有见解的。首先发表旅行日记也是颇为恰当的。如今蒙古正值多事之秋,对有志研究蒙古或是东洋学的人来说,该书非常值得一读,对于感兴趣的一般人士,也是大有裨益,此乃我辈不吝推荐该书的原因。
专业学术论文,相对专门研究者大有裨益,然相对门外汉,多不能真正了解其本意,因此多是些读来索然无味且如同嚼蜡的文章。然而探险旅行者的纪行则不同,一般读者既能从中获得未开发地区的知识,又能深感兴味,故挑动他们好奇心,促进其进取心,极大地培养青年敢为冒险的精神。所谓旅行,贪图方便者,多不能详察事情,不免留有遗憾;不贪图方便者,虽然困难重重,然收获丰富,能够成为有益的例子。
友人鸟居龙藏深入蒙古未开发地区,备尝艰辛,精细考察。鸟居本人及其夫人的观察各有千秋,然彼此呼应,内外相合,以成完璧。其研究翔实,涉及诸多方面,寻常旅行者难以企及。读此书,既可令读者身临其境,亲感风物,又可令后进者奋发图强,想来大有裨益,故我乐于在此一言。
清晨启程,昨日的积雪恰如一层白纱。清晨七点,我及博思库乘车,马夫牵马,从赤峰启程。天朗气清,寒风依旧。经过赤峰的街市,店铺渐次开门。离开街市,踏雪向西南行十里,抵锡伯河河畔。锡伯河原先水量很大,如今冰封未见水流。二月中旬以后开始融化。我们渡河,沿其右岸行驶,道路位于山间的谷地。再行十里,抵新地。新地是一汉蒙杂居的村子,位于喀喇沁和翁牛特的交界处,往北属西翁牛特,往南属西喀喇沁。经过新地,继续行二十里,抵杨家营子。下车吃午饭。时值正午十二点。离开杨家营子,再次沿锡伯河左岸前行。河水与道路相隔较远,眺望不到河水。继续在山间行驶,有六名东翁牛特蒙古人骑着马迎面向我们飞奔而来。他们又各自牵着一匹备用马,以替换跑累的马匹。从他们牵着备用马狂奔的身姿中可以窥见蒙古人的勇猛。一行人今晨由喀喇沁王府出发,晚上在赤峰宿泊一夜,明日从赤峰赶往乌丹城。一日之内赶我们两日行程。途中还有从南部赶往赤峰的蒙古人,拉着载满木炭和木材的车辆。木材源自锡伯河上游。锡伯河上游的木材主要供给赤峰一带。我们一行尚在行进,遇二十多名骑骆驼的东札鲁特蒙古人。一行人穿蒙古服装,头戴毛帽,身穿蒙古服,腰间别小刀,脚穿长靴,与附近的蒙古人完全不同。博思库朝他们喊着“门得”,他们在骆驼上回答“门得”。骆驼上还有他们的家当,有铁焜炉、铁锅、木箱等生活必需品。他们有着驾驭骆驼的高超技巧,着实令我非常惊讶。距离杨家营子三十里有白塔西沟,其西有小塔。再经十里,有龙套路盖哈达,乃康熙年间建造的石栈道。如若没有栈道需向东沿锡伯河绕行。建造完栈道汉人将此称作“小岭子”。距离小岭子五里,有木匠营子。日暮西山,我们决定宿泊。木匠营子有两间旅舍,我们走进其中一间。本日行程八十多里。途中积雪从赤峰逐渐减少。
京ICP备05007371号|京ICP证150832号|京公网安备 11010102001884号 版权所有 2004 商务印书馆
地址: 北京王府井大街36号|邮编:100710|E-mail: bainianziyuan@cp.com.cn
产品隐私权声明 本公司法律顾问: 大成律师事务所曾波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