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研究 平装

文化的发展价值问题，既是一个现代性发展问题，也是一个文化自信问题。


 

任何一种文化都是潜隐的或显在的力量，经略政治，不能无文化；运筹经济，不能无文化；俯仰人生，也不能无文化。在历史的记忆和现实的活动中，那些激励人们变革社会的观念，那些给人们以行为导向的思想，那些引起社会波澜的意识，都是引人注目的力量，但它们的大小和方向却不完全一样。从本质上看，人类文化发展包含着共同的轨辙和特殊的演绎，它在形式上迤逦不绝和在内容上蝉联蜕变的重要原因，乃在于文化的价值寄托。文化由弱小而至强大、由单一而至多样，都是能量的聚集或流衍过程。在不同的视野里，文化变化使我们感受的不止是新旧嬗递，更是对宇宙的叩问和对人生的期待。从经典走向现代、从理论走向实践、从过去走向未来的过程中，社会领域的深刻变动总是与文化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对于这一点，流连故事，或可聊寄所思；搜检旧章，或可串接珠玑，但更重要的是认识文化的内在价值，这是研究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的基本定位。全书兼赅当代中国文化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体现了作者对文化发展价值、对马克思主义文化思想与现实关系、对文化实践主题与话语叙事、对文化研究路径的整体判识和定位。观其框架，颇具匠心；察其叙述，结构工稳；读其内容，深有思量；考其结构，简而不偏。说到紧处，如“金戈铁马”；讲到缓处，则“银笙玉笛”。考究文化概念，阐释文化理论，于繁乱中求澄清、于生活中求真义、于变化中求规律。
在作者看来，新时代是坚定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的时代。文化是意义世界，是精神生活，也是价值体系。文化与发展深度融合，本质上是让文化“回家”，让兴国运的文化“回家”，让强国魂的文化“回家”。当代中国文化是成全“好发展”的文化，这种“好发展”是对“异化”发展的否定、对“非生存性”发展的批判、对“伪自由”发展的超越，以及对“无尊严”发展的拒绝。这种“好发展”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促进利益融合的发展、实现公平正义的发展和基于生态智慧的整体发展。
掩卷思量，亮点不容忽视，有启人思路者，有开人茅塞者。其一，21 世纪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的价值追求，是“有灵魂的发展”。在一般形态上，人类文明犹如一个不歇的永动机，不断打磨出新的式样，社会主义文明的出现尽管充满磨难和曲折，它在理论上的浮现和在实践中的创生，都遵循了人类历史的基本规律。其二，中华传统文化“双创”与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体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实践中，就是把“双创”“两个结合”与彰显文化的发展价值有机结合起来，让传统文化“动起来”“活起来”“新起来”，使枯枝绽放新芽，使古意增添新意，使传统文化成为现代文化发展的深厚资源。这里我想顺着作者的话语“接着”再讲几句：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也有一个如何“活”在当下、“活”在我们心中的问题，这一被积聚百年的文化资源也是我们的根和魂，是寄托理论“乡愁”的初心和共产党人心志的思想故园。共产党人的理论“乡愁”不仅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一种坚守、对光荣传统的追思、对历史的依恋以及对过去事项的审视，还是确立新的精神坐标的基础。其三，辨证态度和学者担当。作者既有“文化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迈向自由的一步”的期待，也有“文明每前进一步，不平等也同时前进一步”的忧思。经纬于时空之中，回荡于思想之巅，以静态持本端，以动态蕴多彩，领略过往以成学术景观，查察现实以追人事奥秘，以关爱之心激活历史，以实际行动投身当下，是学人心思中的价值关怀。
文化研究是一桩复杂的幸事。说它复杂，是因为社会主客体的各个方面都有文化印记且理解方式不一；说它是幸事，是因为它给人们提供了精神愉悦和心理慰藉。从远古到今天，由于实践的多样、生活的多彩、交往的多元等，文化边界、文化内涵和文化叙事在不断地变化着，人们对文化含义的认识也在社会实践中延宕。盖文化一途，不能唯文字说解，文意多在深处，其迁流有“橘枳”变体，方法有“体用”之说，思想内容有“边界”之分。萧一山先生曾有一段话描述文化价值的畸变：“文化原为指导人生之南针，吾国自宋明以来受佛道影响，专究性命之学，走入静寂琐碎、无为、无用之境域，文化丧失活力，社会何殊死水，学而不能利济苍生，使匹夫匹妇受其泽，徒以为士大夫吟风弄月之娱乐品，升官发财之敲门砖，百姓细民，日处苦难之中，谋生救死不暇，‘奚暇治礼义哉’？……于是国人顿失自尊之信心，一变排牴而为谄媚，竞事摹仿，盲目崇拜，固有文化之价值，泯然殆尽。”这是当时的文化之弊。今天，研究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主要不在于记述过去，而在于思想未来，不在于模仿过去，而在于创新未来，关于文化问题的“说法”“想法”“做法”要统一起来，关于文化建设的“经验”“教训”“思路”要统一起来，关于文化历程的“过去”“现在”“将来”也要统一起来。这一思路在本书中有充分的表达。
学问一道，漫无际涯，述其事不易，穷其理更不易。沧海拾贝，会有遗珠之憾；沙里淘金，会有选汰之失。但是，源头既开，必成江河，虽有细流，无碍主旨。孟子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留一点缺憾，以为将来研究之目标，亦不失为快事。吾作此序，有汲深绠短之拙，言语有失，不揣冒昧，请读者谅之察之。
孟宪平
2022 年12 月22 日

林春逸，桂林旅游学院二级教授，兼任广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导师。入选首批教育部“全国高校优秀中青年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择优资助计划”，获评“全国优秀教师”“全国高校优秀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主要研究领域为社会主义现代化与人的发展、发展伦理等，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2项、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子课题2项、教育部项目3项，发表论文70余篇，出版学术专著、教材10余部，获省级社科优秀成果奖一等奖1项（合著）、二等奖2项（合著）、三等奖3项，代表作有：《发展伦理初探》（专著）、《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研究》（专著）、《发展伦理学的基本问题》（论文）等。

本书基于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的视角，阐述了文化的发展价值迷失所导致的文化与发展断裂这一现代性发展问题，全面梳理了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彰显与确证的理论创新历程，阐述了中国共产党人是如何在“马克思记忆”的继承上，不断深化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认识的，特别是从“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发展历程阐述中国共产党人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理论自觉过程；探究了当代中国文化何以成全“有灵魂的发展”“有尊严的发展”，何以为推动人类整体发展提供“中国智慧”，为人类创新发展提供“中国价值”，为促进人类绿色发展提供“中国道路”，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提供“中国方案”。

导 论
第一章　文化的发展价值：文化与发展研究领域的新范畴
一、发展伦理：审视文化的发展价值之新视角
二、文化的发展价值：相关研究述评
第二章 文化的发展价值之重新确认
一、文化与发展相断裂：文化的发展价值之迷失
二、文化与发展相融合：文化的发展价值之重新审视
三、坚定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的新时代
第三章 成全“好发展”的当代中国文化
一、指向“人的发展”的文化
二、成全“好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第四章 当代中国文化成全何种意义上的“好发展”
一、“反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发展的价值批判
二、“好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未来社会发展的价值诉求
三、“有灵魂的发展”：２１ 世纪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的价值追求
第五章 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理论自觉过程
一、为了“自由发展”的文化：“文化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迈向自由的一步”
二、为了“站起来”的新文化：建设新中国需要“新文化”
三、为了“富起来”的文化：追求物质力量与精神力量均衡的发展
四、为了“强起来”的文化：文化自信是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
第六章 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聚焦人类发展的探析
一、为人类整体发展提供“中国智慧”
二、为人类创新发展提供“中国价值”
三、为人类绿色发展提供“中国力量”
四、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中国方案”
第七章 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之实现
一、增强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实现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的主体性前提
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实现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的根基性前提
三、走文化与发展深度融合的发展道路：实现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的必由之路
四、全面改善文化民生：动员实现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的人民力量
五、讲好中华文化故事：壮大实现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的国际力量
结 语
参考文献
后　记

导论
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重新审视和确认文化的发展价值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伴随人类对现代性发展危机的反思，从“文化只是发展的手段”到“文化是发展的灵魂”，文化的发展价值不断得到确认，人们越来越珍视“有文化的发展”“有灵魂的发展”。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开创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就是确证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过程。当代中国发展难题的不断破解过程，乃至21世纪人类发展难题的不断破解过程，既是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不断彰显的过程，更是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不断实现的过程。
文化的发展价值问题，既是一个现代性发展问题，也是一个文化自信问题。
从人类发展视角看，文化的发展价值问题首先是一个现代性发展问题。现代化是人类无法逃脱的命运。现代化的过程实质上是社会和人的现代性发生发展的过程，是一个具有价值指向性的文化变迁过程，是一个持续不断、永无止境的变革过程，是受人们价值观念指导的一种有目的、有计划，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各个层面的进步运动。在现代化实践中，我们发现，人类获得了许许多多美好的东西，特别是科技越来越发达，物质越来越充裕，生活越来越便利。但是，人们对“发展为了谁”“发展为了什么”“什么样的发展才是‘好发展’”等这样的发展价值问题，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曾出现偏离现代化“初心”的现象。这种偏离，就文化与发展之间的关系而言，就是把文化仅仅当成“发展的手段”，甚至出现了文化与发展的断裂现象，导致了“没有文化的发展”“没有灵魂的发展”。
传统发展观就是一种文化与发展断裂的“经济增长”发展观。
在传统发展观那里，文化仅被当成经济增长的“手段”和“工具”，甚至被视为与经济增长无关的领域、次要的领域、纯支出的领域。从这个意义讲，传统发展观是一种“文化手段论”“文化工具论”的发展观，是一种“文化无关紧要论”“文化次要领域论”“文化纯支出领域论”的发展观。
人类的现代化实践已经证明，在传统发展观指导下的人类发展已经成为物质繁荣“却带来精神幻灭”的发展，成为“没有灵魂的经济增长”，出现了人类发展困境，导致了人类发展危机。传统发展观主导下谋求经济增长的时代，可以说是一个文化与发展断裂的
时代。
人类已经走到了历史上一个关键的转折点。要克服人类发展困境，消除人类发展危机，我们必须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这个新时代，是告别文化与发展断裂的时代，是文化与发展深度融合的时代。而文化与发展深度融合的过程，就是重新审视和确认文化的发展价值的过程。
从当代中国发展视角看，文化的发展价值问题更是一个文化自信问题。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开创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就是确证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过程，就是不断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的过程，就是不断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的过程。
什么是文化自信？一般说来，文化自信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政党对自身所拥有的文化的高度认同和自觉践行，并对其文化的生命力保持坚定的信心和发展的希望，特别是对其文化的发展价值的充分肯定和积极践行。
党的十九大把文化自信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一起并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四个自信”，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高度。我们这里讲的“文化自信”，包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自信、中国革命文化自信、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自信，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先进文化的生命力、吸引力、影响力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自信，是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高度认同和忠实践履，坚信当代中国文化能够引领中国实现“好发展”，坚信当代中国文化能够为解决人类面临的发展问题提供“中国智慧”“中国价值”“中国方案”。
文化自信是文化价值认同与文化价值实践的统一。在发展已经成为时代主题和时代问题的今天，“文化的发展价值”是文化价值不可或缺的重要维度。“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是文化自信的题中之义。当代中国文化自信，归根到底是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自信。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就是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高度认同、充分肯定和积极践行。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肩负着重振中华民族精神、复兴中华文化的历史使命；肩负着传播先进文化，以先进文化引领新民主主义革命、引领社会主义建设、引领改革开放、引领民族复兴、引领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责任；肩负着不断增强中国人民的文化自信尤其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的责任和使命。
文化自信乃至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是“国之大者”。在“强起来”的时代，我们面对的更大挑战之一是文化自信问题，或者说是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问题。也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我们说要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说到底是要坚定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坚定文化自信，是事关国运兴衰、事关文化安全、事关民族精神独立性的大问题。”“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为了更好地彰显和发挥当代中国文化在破解人类发展难题中的独特价值，为了更好地坚定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我们需要深入研究当代中国文化为何具有发展价值，具有何种意义上的发展价值，如何实现这些发展价值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课题。因此，本书在如下几个方面进行研究与阐述：
第一，阐明重新审视和确证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之时代逻辑。资本主义主导的时代，是文化与发展相断裂的时代。在反思文化与发展断裂的价值观根源的过程中，主张文化与发展融合的发展伦理观、新发展观、新发展理念纷纷登场。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新时代是超越文化自卑走向文化自信的时代，是经济力量与文化力量均衡发展的时代，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协调共进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进一步增强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又能够进一步增强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的时代。新时代是实现“强起来”的时代，而实现“强起来”的发展必然是“有文化的发展”“有灵魂的发展”。
第二，阐述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理论逻辑。基于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视角，阐述了当代中国文化所要成全的“好发展”，论述了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发展的价值批判，以及关于未来社会“好发展”的价值诉求，阐述了21 世纪中国化时代化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的价值使命。以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特别是21 世纪中国化时代化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为指引，我们才能正确理解和科学把握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
第三，围绕成全“好发展”的文化是何种意义上的文化，是何种意义上的当代中国文化进行分析和阐述。当代中国文化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思想文化，是以当代中国价值观念为内核的观念文化，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根基的精神文化，是吸收借鉴人类文明创造的一切优秀文化成果的现代文化。当代中国文化的人民性、先进性、内生性、渗透性、整体性、民族性、现代性、实践性、开放性、创造性等特质，使之具有了独特的发展价值。
第四，全面梳理了中国共产党确认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理论自觉历程，阐述了中国共产党人是如何在“马克思记忆”的基础上，不断深化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理解和把握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发展历程，是中国共产党人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理论自觉过程，是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实现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生动实践过程。
第五，从人类发展的视角，全面阐述了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特别是从为人类整体发展提供“中国智慧”，为人类创新发展提供“中国价值”，为人类绿色发展贡献“中国力量”，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国方案”等方面分析和论证了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当代中国文化为人类整体发展创造了“新文明”，指引基于生态智慧的整体发展；以先进文化、“生生”文化指引人类创新发展；以“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指引人类绿色发展；以“和而不同”“美美与共”“天下为公”乃至全人类共同价值指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第六，提出了进一步实现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的实践路径。从主体性前提、根基性前提、必由之路、人民力量、国际力量等方面，从当代中国和世界发展的实际出发，从理论与实践结合上，指出新时代要进一步实现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必须走文化与发展深度融合的发展道路，这是一条不断增强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之路，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得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之路，是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均衡发展之路，是全面改善文化民生以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求之路，是对外讲好中华文化故事以全面提升中华文化软实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