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浮图：中古时期西域南道佛典与图像 精装日新文库•第三辑

图像里的中古佛教
视觉中的丝路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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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书稿的整体视域具有历史流动脉络和文明交往动线的完整观察，既符合中古时期文化文化传播的路径走向，也和今天历史遗存的布局直接呼应。
——李松教授（北京大学）
该研究将西域南道的佛教艺术放在以丝路为纽带的文明交流互鉴的大背景下，以宏观的视野阐释了丝路沿线文明、宗教、民族的交流互动，体现了文明互鉴、共同发展的丝路精神。
——李建欣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

作者充分利用史学、文献学和图像学方法，文图互证，借鉴考古学、宗教比较学、文化传播学等相关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对丝路佛教传播方式和文化艺术进行了系统深入的专题性研究，具有较强的前沿性和创新性。
本书以宏观的视野阐释了丝路沿线文明、宗教、民族的交流互动，体现了文明互鉴、共同发展的丝路精神。





 

陈粟裕，1983年生，湖北天门人。中央美术学院文学博士毕业。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副研究员。主要从事丝绸之路文化与艺术研究、敦煌艺术研究。著有《从于阗到敦煌——以唐宋时期图像的东传为中心》《中国佛教美学典藏•禅意绘画卷》等。在《世界宗教研究》《敦煌研究》《美术研究》《故宫博物院院刊》《世界宗教文化》等期刊发表期刊论文30余篇。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等多项课题。

本书通过系统收集整理散藏于世界各大博物馆、图书馆的西域南道佛教文物（主要为写本与艺术品），配合相关历史遗址的调查，从中解读出从犍陀罗至疏勒、于阗、鄯善、敦煌这条丝绸之路西域南道上佛教艺术传播和流行的历史实况。作者主要讨论了三个方面内容：西域南道上佛教和佛教艺术的中国化、本土化进程；西域南道佛典与图像间的互动；西域南道上佛教艺术体现出的多民族、跨宗教的交流状况。
本书展现了佛教与佛教艺术在文化交流中的重要作用，并且通过生动具体的案例展示出西域南道佛教中国化的历史进程。

绪论
第一编 鄯善佛教遗存与图像
第一章 鄯善佛教遗址的发现与现状
第一节 楼兰古城及其周边佛教遗迹
第二节 米兰佛教遗址群
第三节 尼雅与安迪尔故城中的佛教遗址
第四节 鄯善地区其他佛教遗址
第五节 佉卢文佛教文献的公布与研究 37
结语
第二章 佛塔内外：西域南道佛塔与佛寺图像的转化
第一节 米兰佛塔的图像布局
第二节 “有翼天人像”与扛花绳人物的源流
第三节 米兰M.Ⅱ佛寺与热瓦克佛塔的图像配置
第四节 众像环绕的“回”字形佛殿
结语
第二编 于阗佛典与图像
第三章 于阗佛典写本的概况
第一节 于阗佛典的发现与流散
第二节 多种语言的于阗佛教典籍
结语
第四章 于阗流行佛典与相关图像
第一节 般若类经典及其相关图像
第二节 《法华经》及其图像
第三节 《金光明经》及其图像
第四节 《贤劫经》《佛名经》及于阗千佛信仰
结语
第五章 《华严经》及卢舍那佛像研究
第一节 华严图像的研究
第二节 和田地区发现的卢舍那佛像
第三节 于阗卢舍那佛像的图像特点
结语
第六章 于阗观音相关典籍与图像
第一节 于阗观音信仰的相关文本
第二节 于阗的观音图像
结语
第七章 “蚕种东来”图像研究
第一节 “蚕种东来”的文本
第二节 和田发现的“蚕种东来”图像
第三节 技法与图像的交融
第四节 “蚕种东来”反映的跨宗教交流
结语
第八章 旃檀瑞像样式之考论
第一节 优填王造旃檀瑞像的传说
第二节 南梁优填王造像的传播
第三节 西域南道的手把袈裟式佛像
第四节 元明清时期旃檀瑞像的传布
结语
第三编 多民族、跨宗教的图像交融
第九章 8 至10 世纪西域、藏、汉交流视域下的佛教与图像
第一节 8 至9 世纪于阗、吐蕃与敦煌间的交流
第二节 于阗八大守护神图像源流
第三节 晚唐五代瑞像图
第四节 牛头山授记与法灭思想
结语
第十章 西域南道粟特人的活动与图像
第一节 鄯善地区粟特美术的辨析
第二节 于阗的粟特形神祇
结语
结论
附表
表一 斯坦因所获梵文佛教经典目录
表二 于阗梵文佛教经典
表三 和田地区所出于阗文佛典（部分）
表四 敦煌藏经洞于阗文佛教写卷（巴黎国立图书馆、大英图书馆）
缩略语说明
主要参考文献
后记
专家推荐意见一   李  松
专家推荐意见二   李建欣
【精彩试读】
整个西域南道的佛教文化和艺术呈现出如下特点：
第一，这里是中国接受外来文化与艺术的第一站，特别是这里临近佛教艺术的起源地犍陀罗地区，西域南道诸城邦的佛教文化和艺术受到犍陀罗的直接影响。虽然在地理位置上，紧邻葱岭的疏勒更靠近犍陀罗，但遗憾的是，这里留存的近20 处佛教遗址多为5 世纪以后，现存年代最早的莫尔佛塔遗址年代约为3 世纪前期。相较而言，古鄯善所辖的米兰佛寺遗址群中的M.Ⅲ、M.Ⅴ佛寺，年代约为2 世纪末至3 世纪上半叶，可能是整个新疆地区最早的佛教遗址。由于贵霜王朝移民的原因，保存下来的精美壁画在题材与艺术风格上直接承袭了犍陀罗佛教艺术。另外，佛教写本也体现出西域南道与犍陀罗间的关联性，斯坦因所获的《浴佛节愿文》、尼雅遗址出土的《解脱戒本》（prātimokṣa）、《法集要颂经》（Dharmapada）以及出自和田地区的《法句经》（Dharmapada），这些佉卢文写本直接证明了犍陀罗语佛典在西域南道的传播。
第二，佛教在西域南道流行约有千年之久，各个区域对佛教的信仰和佛教艺术表现方式都各具特点。譬如，鄯善、疏勒流行小乘佛法；于阗则是大乘佛教兴盛之地，《般若经》（Prajñāpāramitāsūtra）、《法华经》（saddharmapuṇḍarīka sūtra）、《僧伽吒经》（Saṅghāṭa sūtra）、《金光明经》（suvarṇaprabhāsottama sūtra）等梵文、于阗文佛典写本在这里多有发现，继而6 世纪以后密教逐步流行开来，此地出土的大量梵文、于阗语的陀罗尼经咒是为证据，8 至11 世纪金刚乘为于阗人所信奉。
西域南道的居民和信众在接受佛教这一外来文化的同时，也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佛教文化和艺术逐步本土化，形成自身特色。然而由于现存佛教文物数量的因素，这一本土化特点在西域南道上的于阗得以充分呈现。……
第三，作为贯穿欧亚大陆的交通要道，丝绸之路承担着民族文化与宗教艺术交融的功能，生活于西域南道的多个民族在佛教文化和艺术上存在着广泛而深入的交流。比如昆仑山南侧、青藏高原上的吐蕃就与西域南道诸城邦有过密切接触。……
佛教在西域南道传播的同时，产生于伊朗高原的火祆教（琐罗亚斯德教）也伴随着粟特商旅的活动在南道传扬开来。而观察南道上可能是火祆教留存下的图像，就会发现它们与佛教图像产生着某种联系。有的火祆教神祇图绘在佛寺壁面上，有的则与佛、菩萨杂坐一处c。故而形成了西域南道宗教方面的一个特殊现象，火祆教在一定程度上与佛教互相缠绕，甚至可能有依附关系。而于阗信奉大乘佛教的信众们显然对火祆教图像采取了包容的态度。
第四，西域南道上的佛教文化和艺术，如同百川入海一般对内地文化产生过深刻影响。特别是作为佛教传播重要中转站的于阗，诸如《放光般若经》《大般涅槃经》《华严经》等重要佛典皆由于阗直接传入；无罗叉、提云般若、实叉难陀等旅居汉地的于阗僧侣在翻译经典的同时，也与汉地僧众和世俗信众有过直接交流。艺术方面，初唐著名于阗画家尉迟乙僧a 在长安城中的寺观壁画创作，使得于阗绘画技法和新的造像样式在汉地传播开来。这些僧侣、使臣在西域与汉地间肩负着文化交流和艺术传播的职能。汉地的中心区域之外，9 世纪晚期至12 世纪初，敦煌与于阗由于政权间建立了婚姻关系，使得两地有着直接而密切的交往，敦煌藏经洞中的于阗文写经，以及于阗守护神壁画出现在莫高窟内，就是这段历史的明证。
西域南道诸城邦与汉地间的交流并不是单向的，往来于西域与敦煌及中原的僧侣、使臣、兵士和商旅，也在一定程度上将汉文化传播于西域南道，以至于后晋使臣高居诲在天福五年（940）抵达于阗后，看到于阗王李圣天“衣冠如中国，其殿皆东向”。这一现象反映了汉文化对西域边陲的滋养。
——摘自本书绪论，有删节

SI P11 (SIS 1939)《法华经》插图

藏文版《妙法莲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