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在11月末发布的文章《交互小说或许是文学数字化的下一个方向》介绍了一些探索“纸电”融合的团队和案例，英国艺术机构Circumstance即为其中之一。电子书总被诟病是纸质书的“影子”，Circumstance以其实践表明，数字技术在纸质书中的应用远不是添加音视频这么简单。

    有些人认为电子书只是对纸质书的拙劣复制，并以此来嘲笑人们在数字阅读和写作方面立下的宏图伟志不过尔尔。在线性叙事故事中加入视频和音效也被指责是画蛇添足，浪费时间。更有人指出，整个生产生态体系完成更新与再造后，数字出版策略并没有“实质的改变”。

    挑错易，改错难。真正困难的（因此也鲜有尝试）是做些什么改变这一状况，穿过纸质书与电子书之争（曾经并且仍然占据媒体视野三年半之久）的层层迷雾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2012年，艺术公司Circumstance（http://wearecircumstance.com/particles/）开始在纸质书上做文章，将其在大型公共性艺术作品中所用的体验方式应用在与单一读者的互动中。他们推出了作品集“Short Films for You”（http://wearecircumstance.com/project/short-films-for-you/），把书和音频、实体物品结合起来构造了一系列微型体验场景，书中描述了几种场景故事，并内置MP3，将读者与现场布置的物品连接起来。

    2013年，Circumstance与尼尔·盖曼、尼克·哈卡韦合作，制作了这本名为《书页落如灰烬》（These Pages Fall Like Ash）的图书（http://wearecircumstance.com/project/these-pages-fall-like-ash/）。这是一个透过两本书讲述的故事，一本是纸质手工书，一本是内置在无线硬盘中的电子书，可以在移动设备上阅读，而硬盘被放在城市里的某个地方。读者位于现实空间与想象空间之间，阅读由两个人物讲述的故事，陷入他们想尽力重新找到对方的故事中。

    在两部作品中，读者是最重要的。读者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会看到什么内容，书籍的制作人员全都知道。他们在实体书和电子平台之间架设起桥梁，讲述两个空间共生互动的故事。

    Circumstance在做的是不像书的书。它没有脱离纸质书本身，但又突破其限制，做到了纸质载体无法做到的事情。

    2014年，Circumstance缩小了作品规模，尝试制作短的体验故事。团队认为读者并没有做好阅读图书那种长度的体验式故事的准备，同时也很享受探索新领域带来的风险。其中一个案例是：让两个读者分别朝相反的方向走，在配对设备上的文本可以阅读之前两人都不能会合。他们手里也拿着纸质书，但内容并不完整，只有读到数字内容才能整体理解故事。但是数字内容部分，只有在两个读者分开时，才能够显示并被阅读；斯塔克·霍尔本则带来了另一种摄影史，在表演和参与中呈现故事，让读者以全新的视角来重新审视个人图书馆中的每一张照片。

    这些想法都通过实实在在的作品得以实现，它们不再只是对纸质书的简单复制或者拙劣模仿，而是带领读者踏上一段旅程。这样做并没有弃纸质书于不顾，而是尽力挖掘数字技术的潜力。数字技术所能做的远远不只是给纸质书加点音视频那么简单。Circumstance团队就是要找到新的创作语法，而且他们取得了进展。Circumstance的尝试集合了经验叙事、声音、移动技术和图书等多种元素，最终达到讲述故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