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条令你啧啧称道却又不想转发的微博、刷到一篇此刻没有功夫看的深度长文、发现一个对你特别有用的知乎答案,在这些你想“read it later”的时刻,你有点击收藏的习惯吗?收藏之后你还会一一回头查看吗?
翻一下手机相册,相信很多人都会赫然发现一个“屏幕快照”的文件夹,不知不觉间已满满数百上千张。一旦打开就仿佛坐上了一台时光机,里面躺着你恋恋不删的和EX的聊天记录(而EX早已被你拉黑),记录着某部电影让你暖点爆值的瞬间,还有那条让你笑难自抑,忙不迭发给基友看的段子。
截屏是对流动不息的对话流、信息流、视频流的一种hack(以至于Snapchat、无秘等阅后即焚应用必须要有截屏提醒这样的反hack手段),截屏是比特海中随波逐流的我们的刻舟求剑。
当然,对于很多人来说截屏也是最快捷、最直觉、最通用的一种收藏方式,它可以跨应用使用,可以自动收于一处,可以无障碍分享到任何地方,无障碍查看。
在浏览器就是上网入口的PC互联网上,万站内容都可归于一处,所有的内容都可以收藏在书签栏和收藏夹中。
但是到了移动互联网上,网站分散成千万个应用,内容都被“封闭于”一个个围墙花园中彼此迢迢相望。思来想去,也只有系统级的相册可以作为它们的共同归属了。虽然截屏无法分类、无法搜索,但仍然是一种聊胜于无的hack手段。
当然,比截屏更佳的解决方案是使用收藏工具,而国内外的收藏工具多年以来一直层出不穷、前“扑”后继,却始终未能走出Geek群体的小圈子,未能像笔记类应用一样成为popular tool,未能找到可持续的商业模式。
只要看一下主流社交媒体、资讯应用对于收藏功能的处理,就大概可以理解是何原因。
对于“分享就是一切”的社交媒体、资讯应用来说,收藏意味着传播的终结,它只会鼓励你转发、点赞、评论,而不会鼓励你收藏。
去年,Twitter把早于like(2009年)诞生的 favorite(2006年)换成了heart标示,微博的收藏夹被折叠在三级菜单之中。虽然张小龙是重度收藏使用者,微信的收藏功能异常强大。然而,社交媒体的基本哲学是:永远有新东西。它们希望你永远活在当下(未来不迎,过往不恋),希望你患上下拉刷新的“强迫症”,希望你对信息给出即时性的应激反应。
所以,即使你在其中收藏了信息,read it later也注定会变成read it never,君不见连最新更新的公号文章的打开率都越来越低。今日头条也是一样,一打开永远有最新文章,永远刷之不尽。
所以,对于这些应用来说,收藏功能基本上等于被打入冷宫,而对于用户而言,收藏的信息也相当于被打入冷宫。
在这些应用的“训练”之下,我们已经成了“The Now Generation”,信息消费场景化(信息用时方去找),通过搜索、细分应用来满足场景化的信息需求。而非场景化的空档都被碎片式、消遣性的信息给填满。
似乎,“收藏”这种PC时代的习惯在手机上可以被抛之脑后了。但是,手机中潜增暗长的屏幕截图“出卖”了我们——我们是一种有记忆、有念想、有规划的生物,而不是只会条件反射、翻篇即忘。
收藏类应用的不断涌现也说明,这个需求一直顽强地存在着,虽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但至少一部分人在孜孜以求。
而在图书领域,我用的最多的要算豆瓣的“想读”功能了。无论是友邻力荐还是书店入眼,无论是微博偶遇还是公号“入坑”,我都会在豆瓣上标注一下,聊作备忘。几年时间内,我在豆瓣上已经“想读“了2700多本书,然而,绝大部分还是从“read it later变成了read it never”。
当时“刻舟求剑”标下的“想读”仅仅记录了彼时彼刻的心中悸动,时过境迁之后早已无迹可寻。后来每当我想看书时,还是会根据此时此刻的心境来选书,而将过去“想读”的2700多本书抛之脑后。
而对于追求“才高八斗、学富五G”的“数字松鼠”来说,由于充盈网络的盗版电子书唾手可得、不费一文,所以“囤积癖”蔚然成风。寻找、囤积、分门别类电子书的乐趣远远大于阅读的乐趣。
这种“坐拥书城”的幻觉比之“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有过之而无不及,纸书时代的“藏书家”变成了数字时代的“囤书家”。
你有“稍后再读”的习惯吗?还是永远都在不断刷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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