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译语》音系研究 平装欧亚备要

女真语研究的经典之作

本书从明代四夷馆编《女真译语》的杂字部分注音汉字音值构拟入手，经过审音勘同，对《女真译语》所代表的明代女真语的语音做了分析和描写，并通过与满语以及其他满通语言的比较，最终确定了明代女真语言的语音系统。并在此基础上对柏林本和东洋文库本《女真译语》所载女真字和语汇做了全面的语音构拟，进而总结出明代女真语语音特点12条。至今仍是关于女真语研究不可避开的系统之作。

丛书简介：
所谓“欧亚”指内陆欧亚（Central Eurasia）。这是一个地理范畴，大致包括东北亚、北亚、中亚和东中欧。这一广袤地区的中央是一片大草原。在古代，由于游牧部族的活动，内陆欧亚各部（包括其周边）无论在政治、经济还是文化上都有了密切的联系。因此，内陆欧亚常常被研究者视作一个整体。
由于内陆欧亚研究难度大，早期的研究者要克服的障碍往往多于其他学科。本套丛书选择若干较优秀、尤急需者，请作者修订重印。这些原来分属各传统领域的著作（专著、资料、译作等）在“欧亚”的名义下汇聚在一起，有利于读者和研究者视野的开拓。

 

拙作《〈女真译语〉音系研究》，是笔者40年前发表的硕士学位论文的增订版。1983年，《内蒙古大学学报》增刊以专辑形式出版《女真译语研究》一书，收录我和师兄和希格的硕士学位论文《女真语音初探》和《女真馆杂字•来文研究》。这是继《内蒙古大学学报》1964年以专辑形式发表金光平、金启孮专著《女真语言文字研究》之后的又一次专辑发表女真语言文字研究的成果。我俩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金启孮先生的指导下，在许多学界前辈的帮助和关怀下完成的。1981年11月，内蒙古大学蒙古史研究所为我俩的学位论文举行了论文答辩会，答辩委员会的贾敬颜、刘凤翥、清格尔泰、陈乃雄教授给予论文很高的评价，并建议根据答辩委员会提出的意见认真修改后出版。我们根据诸位先生提出的意见做了修订和补充，并经《内蒙古大学学报》编辑委员会的批准，于1983年在《内蒙古大学学报》以专辑形式出版。当时，内蒙古大学为推动民族古文字的研究，出资在北京字模厂定制了契丹小字和女真文字模，为我俩论文的出版创造了条件。女真字是请内蒙古大学图书馆的著名书法家刘振阁先生用楷体书写了当时能搜集到的近千个女真字，然后在北京字模厂照相，做锌板，最后做出铜字模。为了尽快顺利完成女真文字、八思巴字、满文、蒙古文、拉丁字母、国际音标的排版，我俩到内蒙古大学印刷厂亲自参加铸字、捡字和排版工作长达半年有余，最终于1983年10月顺利印刷出版。该专辑即将印刷出版之际，金启孮师还请启功先生题写了书名《女真译语研究》。《女真译语研究》出版后，在我国及国际阿尔泰语言学和女真语言研究学界产生了很好的影响。国内阿尔泰语言学界的一些学者做出较高的评价，内蒙古大学的民族古文字研究专业还将此书列为学生必读书籍之一。国外学者，如德国傅海波（Herbert Franke）教授对该书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日本学者田村实造、西田龙雄、清濑义三郎则府也做出了肯定。
回想此书形成的过程，难忘自己求学的经历和师友们的帮助。1978年秋，我考上内蒙古大学蒙古史研究所的研究生，师从著名的女真文专家金启孮先生攻读民族古文字专业，与师兄和希格、东北师范大学进修教师穆鸿利老师一同度过了难忘的研读女真语言文字的三年岁月。蒙古史研究所及金启孮师为我们开设了女真语言文字研究、金史解题、金代历史地理、满语文、民族史语文学、外语等极其丰富的专业课程和辽金考古与田野实习等选修课，并安排我们学习了八思巴字、契丹文等相关古文字；还到本校汉语言文学系旁听古汉语、古文字学课程，到历史系旁听中国通史和专门史课程，更是到蒙古语言专业的研究生班旁听蒙古文字学、普通语言学等课程，使我等基础差、没读过多少书的那一代人得到了真正的学术精华的滋润与训练。
1980年夏秋之际，金启孮师带领我们到北京和承德参加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成立暨学术研讨会。会议期间，听到和读到学界前辈们的女真语言文字研究方面的最新成果，更是受到黄振华先生和邢弗礼先生的指点和鼓励，由此我决心对明代女真语音系统做一次新的探讨。随后我们又去赤峰、通辽、哈尔滨、长春、沈阳和大连等地进行田野考察、资料搜集和女真文碑铭实地踏查，使我们的研究和学习与具体实践来了一次密切联系，研究视野得以开阔，资料积累得到补充。回到学校，在导师的指导下，我们开始撰写毕业论文，我选了明代女真语音方面的题目，和希格选了《女真馆杂字•来文》的整理研究。
恩师金启孮先生常常教导要注意研究方法，要拥有丰富的语言比较材料。在指导这篇论文时还特别指出《女真译语》的注音汉字问题，要求准确地构拟注音汉字的音值，不能以今音译古音。是文的几个章节正是遵循导师的指导写成的。亦邻真师的“民族史语文学”课程，教会了我如何进行语言比较，审音勘同及对古汉语语音的构拟复原。黄振华老师将自己保存的民族古文字研究资料毫无保留地供我学习参考，更在研究方法上多有点拨。北京图书馆善本部的黄润华先生在资料收集整理中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和帮助。邢弗礼先生将日本学者清濑义三郎则府《女真音再构成考》的汉译稿毫不吝啬地交给我使用。清格尔泰先生、贾敬颜先生、刘凤翥先生对我的论文提出了许多批评及建议。陈乃雄先生通读文稿，提出了系列极其重要的修改意见。
该书出版后不久，我于1984年7月受国家教委的派遣，到德国波恩大学任蒙古语讲师，同时在波恩大学中亚语言文化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将自己的研究领域拓展至清代满蒙关系史，从此无暇顾及女真语言文字的研究。1990年春天，完成学业回到母校内蒙古大学，继续在蒙古史研究所工作，曾经招收两届三名民族古文字方向的硕士研究生，我们的这本书，作为研究生必读论文列入培养计划。此后，本人的主要研究重心转向清代蒙古历史与文化，与女真语文研究渐行渐远，《女真译语研究》一书也逐渐淡出学术界。此书印数本来就很少，别说在内蒙古大学，就是在旧书摊也很难遇到了。
时至2019年，经孙昊博士推荐，承蒙余太山先生、李锦绣女士同意，商务印书馆将《女真译语研究》一书中的《女真语音初探》析出，经增订后题为《〈女真译语〉音系研究》，列入《欧亚备要》丛书。此书自1983年由《内蒙古大学学报》专辑出版至今已有经年，国内外学术界有关女真语言文字的研究也有了一定进展，值此增订再版，本应对其内容做一全面修订完善。但由于笔者长期脱离女真语言文字研究实践，对该领域的研究动态掌握不全，相关资料更是未遑搜集齐全，再加精力有限，除了修订大量的标音符号和原有的印刷错误，基本保持了原作的内容和结构，对当时所持的论据和得出的结论没有做调整，保持原意不变。自己觉得这书保持了时代特色，尽管受资料、资讯条件的限制，有些方面未能达到应有的水准，但是基本的论点和结论，尤其研究方法上至今尚未失去参考价值。近些年在金代女真语音研究方面，孙伯君写了《金代女真语》一书，明末女真语音研究方面，澳大利亚学者康丹做了明末会同馆译语的语音研究，正好可以与笔者的明代女真语音研究形成女真语音研究的系统链条，为阿尔泰语言的研究提供新的成果。所以在修订过程中，增补了这两部专著的内容介绍。除此之外，增补了三个附录，即柏林本《女真译语》杂字部分的书影、东洋文库本《女真译语》杂字部分的书影和阿波文库《会同馆译语》书影。最后按照本丛书体例，增加了索引。
在该书增订过程中，内蒙古大学蒙古学学院吴英喆教授给予了有力的帮助，提供了必要的资助，并动员了他的研究团队和学术资源，将异常难以录入和排版的工作加以完成。我的学生哈斯巴特尔博士，校对书稿，还进一步完善了版面结构和表格设计。同事云醒地先生，发挥自己专业特长，完成了附录一、附录二书影的制作。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的孙昊博士，一直关注拙作的再版，鼓励我尽快完成增订工作，并向《欧亚备要》丛书主编余太山、李锦绣先生举荐此书，使拙作成为该丛书的一分子，这更使我感到莫大的荣幸。在此，向他们献上衷心的感谢。
最后，向本书的责任编辑程景楠女士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由衷的谢意。她秉持严谨、认真和高度负责的工作作风，发现并更正了书稿里的诸多舛误，并与笔者随时沟通，及时解决存疑问题。还有其他不知名的编校人员，在各自负责的领域，完成了大量审校工作，在此一并致谢，感谢他们的辛勤劳动和宝贵付出。
齐木德道尔吉
2023年2月15日

齐木德道尔吉，1954年生人，蒙古族。内蒙古大学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清代蒙古史及中国古民族文字。1981年获内蒙古大学文学硕士学位，1989年获德国波恩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曾任德国波恩大学蒙古语讲师、客座教授，日本东京外国语大学亚非研究所客座研究员。出版专著多部，发表汉、蒙古、德文等学术论文100余篇。

书以明代四夷馆编《女真译语》的杂字部分为研究对象，采用语文学研究方法，对该书所录女真语汇的注音汉字做了读音构拟，在此基础上通过对《女真译语》所录女真语汇进行亲属语言间的比较和语音描述分析，确定其所代表的明代女真语的语音系统。最后对《女真译语》所载917条女真语汇做了审音勘同和读音构拟，并对《女真译语》所载728个女真字的读音做了音值构拟。同时将柏林本、东洋文库本《女真译语》的书影及阿波国文库《会同馆译语》的女真语汇作为附录附上，以便研读参照。

第一章 绪论  
第一节 女真族及其语言文字  
第二节 女真语音研究的必要性及其意义  
第三节 女真语音研究概况  
第二章 《女真译语》注音汉字的音值  
第一节 关于女真语言的资料  
第二节 关于注音汉字的音值  
第三节 《女真译语》注音汉字的音值  
第四节 《女真译语》注音汉字音值构拟表  
第三章 女真语音系统  
第一节 构拟女真语音系统的途径  
第二节 女真语的辅音系统  
第三节 女真语的元音系统  
第四节 元音和谐和反切拼合法  
第四章 《女真译语》的读音构拟  
第一节 《女真译语》读音构拟之条件  
第二节 《女真译语》读音构拟之说明  
第三节 《女真译语》读音构拟表  
第五章 女真字的音值构拟  
第一节 女真字音值构拟之条件  
第二节 女真文字的特点  
第三节 女真字音值构拟之说明  
第四节 女真字音值构拟表  
第六章 结论  
附录一 柏林本《女真译语》书影  
附录二 东洋文库本《女真译语》书影  
附录三 阿波国文库《会同馆译语》  
参考文献  
索引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