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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童话的开山祖师—孙毓修
2014-08-01作者:陈江新闻来源:商务印书馆浏览人次:666

    孙毓修是商务印书馆早年的一位高级编辑,“中国童话的开山祖师”这一称号是茅盾对他主编的《童话》丛书的历史评价。《童话》丛书出版以前,我国的少年儿童阅读的是第一页有“文星高照”四个大字和魁星像的《三字经》、《神童诗》,以及《二十四孝图》。幼年鲁迅托他的保母长妈妈到处寻觅的带图的《山海经》,大概要算是最好的读物了。那时儿童的精神世界既贫乏又枯索寂寞,孙毓修主编的白话文《童话》丛书才给他们打开一个窗户,把他们带入丑小鸭、大灰狼、美人鱼、母鹅等神奇美妙的彩色世界。《童话》丛书是那个时代最受欢迎的儿童读物,少年儿童对它的迷恋程度如同今天的孩子迷恋电视一样。1983年,赵景深先生给笔者的一封信中说:“我幼年的第一种书就是孙毓修编的《童话》第一集,第一本就是《无猫国》,由祖母念给我听,后来我自己看。”儿童文学作家张天翼幼年时代读完全部《童话》第一、第二集。(张天翼:《我的幼年生活》)据有的学者(盛巽昌)考证:我国的语言中本无“童话”二字,此词亦系孙毓修所首创。

    孙毓修本是一位版本学家,为商务的涵芬楼鉴别古书版本的真伪,收购真正的善本。商务影印出版的《四部丛刊》,主要也由他鉴定版本的优次。他写有一本《中国雕版源流考》,是论述书籍版本的一本开创性著作。他懂英文,翻译过《欧洲游记》等一类读物。

    从1909年起,孙毓修开始主编《童话》丛书,陆续出版。他致力于儿童读物,与商务领导人重视儿童智力的开发密切相关。《童话》丛书共出版二集,第一集共一百多本。二集共出版多少本,现在已经很不容易查清。第一本是《无猫国》,取材于英文“泰西五十轶事”,写得浅显易解,趣味盎然。茅盾说:此书的出版标志着“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有儿童文学”。(《我走过的道路》(上))

    《童话》丛书一部分从外文资料取材,如根据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编译、改写的《红帽儿》、《海公主》、《小铅兵》等,因此,郑振铎说“中国最早介绍安徒生的是孙毓修先生”。另一部分从我国史书、话本和通俗小说取材,如《铜柱劫》(荆轲刺秦王)、《火牛阵》(齐国田单破燕)、《风波亭》(《说岳全传》)、《伯牙琴》(《今古奇观》)。《童话》丛书的编辑思想有一个明显特点,凡涉及幽怪鬼神,宣传迷信思想的一概不收。

    《童话》丛书分两个档次,一种字数每本限定五千字左右,适应七、八岁的儿童阅读;另一种一万字左右,供十、十一岁的儿童浏览。孙毓修每编写一本以后,就请当时任商务国文部部长的高梦旦带回家去,让他的子女传阅和朗读,然后根据反馈的信息增删内容,修改文字,定稿出版。《童话》丛书不胫而走,深得小读者的欢迎,并不是偶然的。

    《童话》丛书绝大部分由孙毓修自己执笔,他也约请别人撰写。茅盾进入商务以后,一度担任孙毓修的助手,应孙毓修之约前后撰写了《大槐国》、《千匹绢》、《狮骡访猪》、《驴大哥》、《蛙公主》等17本童话。

    孙毓修还主编过《常识谈话》和《少年丛书》,前者是一套少儿科普读物,介绍当时先进的科学技术,如《小世界》(介绍显微镜)、《电信》、《影戏》等。后者是一套历史读物,如《信陵君》、《诸葛亮》、《玄奘》、《岳飞》等。孙毓修所写的《玄奘》是一个历史人物,不是《西游记》中的唐僧。茅盾对《玄奘》评价很高:“可以说是内容翔实,深入浅出,既宜于少年阅读,也使成年人增加历史知识”。这二套丛书虽然也为小读者提供了精品读物,但还都不及《童话》丛书影响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