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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获得者赵振江教授与西班牙语诗歌四十余年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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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获得者赵振江教授与西班牙语诗歌四十余年的缘分
本书是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西班牙语系赵振江教授的诗歌文论集。作者自1963年毕业后留校任教,到2004年退休,41年间为教师。在文学界,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他是知名度更高、更广为人知的西语诗歌翻译家,在漓江版“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丛书”中有多部译作。作为身跨学者和译者两界的双栖人,他的诗人研究和诗歌评论体现了独到而鲜明的“赵振江风格”。这部文集就收录了他过去40年间写作的48篇文章,其中主体部分为诗人及其诗作的评论,包括聂鲁达、米斯特拉尔、希梅内斯、帕斯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以及洛尔卡、马查多、达里奥、罗哈斯等诗人,总计14家诗人。作者对这些诗人的生平、性格、作品风格及贡献、影响,都有全面而详细的介绍、评论。于读者而言,可看作诗人的文学评传,也形同长篇导读,甚或可作西班牙语诗歌简史阅读。于作者而言,则是他半生从事西语诗歌翻译与研究的成果汇编。
我译马丁·菲耶罗
《马丁·菲耶罗》是我独立完成的第一部译作,也是我比较满意的一部译作。这部史诗的出版,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偶然性在于“无心插柳”,在翻译过程中,从未想过出版;必然性在于“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马丁·菲耶罗》在阿根廷可谓家喻户晓,就连小孩子打架,都要相互先背上一段书中的诗句。
最初接触这部史诗是在20世纪60年代初,当时我们有一位阿根廷籍的西班牙语教师,他选了这部史诗作为我们泛读课的教材。史诗朴实风趣的语言吸引了我,于是便开始尝试着将它翻译成汉语。我们在课堂上只选读了一些章节, 因此当时的翻译仅仅是零星的片段。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停课闹革命”,便想起了它,又开始翻译,逐渐完成了上卷《高乔人马丁·菲耶罗》。1979—1981年,我有机会赴墨西哥学院进修。当时那里有不少阿根廷籍的老师和学 生,正好可以向他们请教在翻译中遇到的难题。回国时,基本译完了。当时完全是出于爱好,从未想过出版。客观地说,这部史诗的情节并不复杂,语言也不花哨,但翻译起来却不容易。难点在于高乔人独特的生活习惯和方言,就连一般的阿根廷人也弄不明白,所以我曾在“译后记”中说:“参考了六七个版本,翻译了六七年”。可以说,《马丁·菲耶罗》的翻译本身,就是中阿友谊 和文学交流的成果。在诸多帮助过我的阿根廷朋友中,尤其令人难忘的是卡洛斯·阿尔贝托·雷吉萨蒙(Carlos Alberto Leguizamón)教授。他曾在阿根廷科尔多瓦大学任文学系主任,而且是高乔文学专家。在汉语版的《马丁·菲耶罗》问世前,他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任教。在最后定稿时,他的帮助起了“一锤定音”的作用。当年他精神矍铄,鹤发童颜,不料竟在回国后不久与世长辞,给朋友们留下了无限的思念。
译完之后,便束之高阁,放在抽屉里了。
1984年是史诗作者何塞·埃尔南德斯诞生150周年。阿根廷文化部要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并将他的诞辰定为传统文化节,因而要展出各种文本的 《马丁·菲耶罗》。当时,台湾方面先得到了信息,因为《马丁·菲耶罗》译者协会主席戈麦斯·法利亚斯不但是台湾译者赵雅博先生的朋友,而且还为 他翻译的《马丁斐野乐》撰写了序言。当时台湾在外事上陷于困境,便想在文化上挽回一些面子,于是由蒋经国指令编译馆出版了《马丁斐野乐》并早早地送到了阿根廷。戈麦斯·法利亚斯先生将此事告诉了中国驻阿根廷使馆,其本意是让大陆方面也能参展。得到此消息后,我驻阿使馆便去和阿有 关方面交涉,“如让台湾方面参展就是制造‘两个中国’”。但阿方回答说:“我们不管一个‘中国’还是两个‘中国’,反正一定要展出中文的版本,你们有,就展出你们的;你们没有,就展出他们的。”在这种情况下,我驻阿 根廷使馆文化参赞张治亚先生立刻与中国西班牙、葡萄牙、拉丁美洲文学研究会联系,希望国内尽快出版《马丁·菲耶罗》,赴阿参展。那时,研究会的负责人知道我已经翻译了这部史诗,而且认为我们应该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去参展。但是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当时尚无激光照排,要手工拣字,况且出版这类图书又无经济效益,因而没有出版社肯出此书。于是,当时西葡 拉美文学研究会的副会长陈光孚先生给六位中央领导人写信,请求玉成此事。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同志做了批复。作为国家任务,将《马丁·菲耶罗》的出版交给了当时印刷条件相对优越的湖南人民出版社。陈光孚先生当即从我手里取走了稿子赶赴湖南。既然是国家任务,一路畅行无阻。湖南人民出版社组织了由龚绍忍先生牵头的三位老先生做责编,并请湖南国画院的著名画家钟增亚先生为该书绘制了八幅插图。就这样,一本装帧优美、印制精良的《马丁·菲耶罗》如期面世了。
《马丁·菲耶罗》出版后,中国作协、中国文联、对外友协、外国文学学会、西葡拉美文学研究会等单位联合在国际俱乐部举行了盛大的首发式。在主席台上就座的是冯至、艾青、陈冰夷、卞之琳等前辈;作为译者,因为要上台发言,我坐在第一排。看到有的老前辈抚摸着摆在面前的《马丁·菲耶罗》, 和身边的人低声说:“我一辈子都没出过一本这么漂亮的书!”我不禁为自己的侥幸感到一丝窃喜,但更多的是为这些老先生感到惋惜。
《马丁·菲耶罗》在阿根廷受到了广泛的好评。阿根廷《马丁·菲耶罗》 译者协会委托我驻阿根廷使馆文化参赞张治亚先生给译者带来了译者证书和纪 念银币。
1999年6月,江苏译林出版社将《马丁·菲耶罗》收入向新中国成立50周年献礼的英雄史诗丛书,使这部阿根廷史诗得以再版。在拜会阿根廷驻华大使 巴特菲尔德(Federico Carlos Barttfeld)时,我送给他一本《马丁·菲耶罗》。 他很好奇,叫我朗诵一下史诗的开篇,我便朗诵道:我在此放声歌唱,/伴随 着琴声悠扬。/一个人夜不能寐,/因为有莫大悲伤。/像一只离群孤鸟,/借 歌声以慰凄凉。
他听了以后,立刻站起来,给我一个拥抱,然后去客厅的橱窗里取出一把高乔人用的匕首法贡(facón)说:“没有别的礼物,就把高乔人的匕首送给你吧,我还要为你申请一枚勋章。”我哈哈大笑,对他说:“我们中国人不送刀,一刀两断!”他回答说:“我是阿根廷人,只要你别给我送刀就行了。”他果然说到做到:同年,阿根廷共和国总统梅内姆给我颁发了一枚“五月骑士勋章”(阿根廷共和国是在“五月革命” 中诞生的)。
2008年12月,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出版了西班牙语、 英语、汉语三语版的《马丁·菲耶罗》,不仅受到了读 者的欢迎,而且引起了阿根廷外交部的重视,他们立即预订了1000套羊皮烫金封面的豪华版《马丁·菲耶 罗》,作为馈赠各国贵宾的礼品。
值得一提的是,阿根廷《马丁·菲耶罗》译者协会主席戈麦 斯·法利亚斯先生曾编了一本 《马丁·菲耶罗和孔子》,将史诗中的格言与《论语》中的孔子语录进行对比,虽然有些牵强,却可以看出作者对史诗的热爱和对 中华文明的崇敬之情。
2010年,秘鲁里卡多·帕尔玛大学邀请我去做关于诗歌翻译的讲座,并授予我该校名誉博士证章和证书。 我借此机会,应阿根廷作家协会的邀请,顺访阿根廷,在作家协会做了关于翻译《马丁·菲耶罗》的讲座。在听讲座的人中有一位孔子学院的汉语教师,一位四川籍的朋友,第二天,他在课堂上说起此事,一位学生在课间对这位教师说:“我外公有一位中国朋友,也翻译了《马丁·菲耶罗》。”原来这位学生的 外公就是曾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任教的雷吉萨蒙教授。我很快就和雷吉萨蒙的女儿莫妮卡联系上了。2011年,莫妮卡和姐姐以及一位同事就来华访问了。 我请她们到家里做客并参观了北京大学。随着科技和通信的日益发达,世界真的变小了。2018年11月,江苏译林出版社又再版了《马丁·菲耶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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