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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沉

北大和商务互为依托
2014-08-01新闻来源:商务印书馆浏览人次:200

    商务印书馆在张元济主持之后,即努力寻求知识界和读书界的支持,北京大学对于商务的支持是很有力的,因为北大也在寻找出版界的朋友。北大和商务互为依托互利互惠,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北大的学者是商务最重要的思想库和作者群;另一方面,商务成为北大最有力的学术后援。

    首先,北大作为商务的思想库,对于商务的发展走向产生过很重要的影响。1918年6月13日至8月25日,张元济曾北上京华,与北大的数十名学者教授进行了广泛的接触,并于7月9日应蔡元培之邀在北大参加座谈会。在会上,北大的教授包括陈独秀、胡适、马幼渔、钱玄同诸位,对于商务的教科书提出了不少意见。教科书是商务的发家之本,这次座谈对于商务教科书走向的转变起了重大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在新文化运动的山雨之中的北京之行,给了张元济很大的启发,蔡元培许多救国救民的思想进一步成为张元济的精神支柱,对他日后的商务决策,对于商务经营方针中注意和新文化相联系,注重现代学术著作的出版,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1918年到1919年,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两次在他主办的《新青年》上著文“质问《东方杂志》记者”,和商务《东方杂志》当时的主编杜亚泉展开论战。北大学生罗家伦则在《新潮》上发表文章《今日中国之杂志界》,对包括《东方杂志》《小说月报》在内的商务杂志群的出版方针进行了激烈的批评,指出它们缺乏明确的个性和鲜明的立场,希望商务更积极地投入新文化事业。毫无疑问,罗家伦的这篇文章是商务出版改进的重要推动力。商务对杂志进行了较大的改革,由一批年轻的编辑如沈雁冰、杨贤江、郑振铎、章锡琛、周建人等来主持,开创了商务杂志出版的黄金时代,并形成了商务的新的人才群体,这个人才群体也与北大南北呼应,成为五四新青年同人之外的又一个人才群体

    其次,北大是商务的作者基地。商务的重要出版物,都有北大的作者参与。张元济到北大的一个目的,就是商定由北大教授修订商务教科书,这套书过去是由商务编辑同人自己编撰的。后来王云五出任商务编译所长,他做的第一套丛书,主要的作者都来自于北大.

    商务成为北大的学术后援,这主要是说北大教授撰写的讲义和著作,大多是由商务出版的。
  
    在蔡元培长校期间,北大早期的重要出版物中,就有胡适的《中国古代哲学史大纲》、陈大齐的《心理学大纲》、陶孟和的《社会与教育》、陈映璜的《人类学》,为商务所出版。有的列入了1918年由蔡元培和张元济商定出版的“北京大学丛书”;还有的则是由蔡元培校长另具函介绍给商务的,如刘半农的《中国文法通论》。蔡元培本人的著作《石头记索隐》亦早在1917年由商务出版。张元济和蔡元培策划的“世界丛书”是1920年开始编辑的,后来王云五将其发展为“汉译世界名著丛书”,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北大早期最重要的校刊《北京大学月刊》,是1919年初创刊的。这年2月由蔡元培和张元济分别代表北大和商务,协商签订了出版合同。合同规定:月刊每年出版10辑,编辑事务由北大负责,出版发行由商务承担,如果印数不到2000册,则一切亏损由出版发行者负担,如超过2000册而赢利,则照四六分成,北大得六成而商务得四成。这几乎是由商务不计盈亏来出版,因此有人说这是中国近代出版史上罕见的“买卖”。张元济这样的经营老手如此“迁就”北大,原因在于张蔡二人对于振兴学术和开发民智有着高度一致的认识。
  
    商务30年代出版的“大学丛书”是作为大学教材来出版的。其中有许多都是北大教授和学者的著作,如钱穆的《先秦诸子系年考辨》、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梁漱溟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大学丛书”的出版,对于推动北大以至整个中国大学教育的发展是起过好的作用的,其中不少至今还是名著。
  
    商务自张元济时代起发展到30年代,已经成为世界三大出版机构之一,北大能有这样一个出版机构作后盾,对于自身的发展是十分有利的。通过和商务合作,北大的科研工作得到了出版的便利,而商务则获得了最高学府权威学者的支持,提高了出版物的水平,增强了它在国内外出版界的地位和声望。除此之外,商务的出版物嘉惠了当时的北大人以及后来的北大学者。
  
    北大和商务,一个是国立的文化学术机构,一个是私营的商业和文化机构,可它们却在艰难的岁月里成了学术和出版合作的范例。

    (摘编自王建辉《北京大学、商务印书馆——中国现代学术文化的双子星座》一文)